,當下站起來伸出手晃悠,示意停下來載她一程。
馬車趕到她身邊,車上的老頭兒睨了她一眼便問:“姑娘,荒山野嶺,怎你一人?”
“呃……”顏惜悶騷地搔搔後腦勺,如實道:“我,我的馬被我給累垮了,所以……”
“原來如此。”慈祥的老頭往身後的車簾細語,“主人,有位落魄姑娘,我們要不要載她一程?她蠻可憐的,估計不是什麼壞人,而且她也挺漂亮的,主人,要不要……,主人,我們能在晚上趕到賽場的,放心吧。”
“可以!”
陰沉的聲音響起,老頭略微一笑,然後轉回頭。
“美麗的姑娘,我家主人同意你上車了,快上來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噢,是是是!”興奮之餘,顏惜快速跑上馬車,隻是坐在老頭身邊,並沒有坐到裏麵。
“駕!”老頭勒馬趕起路。
“老爺爺,謝謝哦,這樣我就不用今晚在這荒嶺挨餓了。”顏惜甜甜道,“知道嗎?本來我可以好好滴地路的,誰知道我那馬存心跟我過不去,非要跟我抬梗不可,我隻好……”
“嗬嗬,小姑娘真善良!”
☆、第122章 書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謝謝老爺爺讚美!”顏惜回以微笑,“對了,老爺爺,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去南相國都城,那有一場賽事需要我家主人去參加。”老頭如實說,“小姑娘你呢?也是要去南相國的吧?別忘了提醒,否則錯了方向老頭就無法送姑娘回去了。”
“沒事!”正當顏惜還想問時,“啊——”
馬車一歪,被力量反彈,把顏惜彈到了車內。老頭見狀,立即把車趕到平坦處。
顏惜原以為會撞到什麼銅牆鐵壁,結果發現自己枕在人家的腿上,而且頭還貼在人家的胸膛,當下一驚,忙坐起身退到一邊。膽怯地抬起頭,睨了眼車內的主人,原以為是哪位老爺爺級別的老頭,結果——
也太帥了吧?
目睹著眼前的程子然,顏惜的一顆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跳。
“那個……sorry啦!”
程子然眉頭一厥,銳利的眼眸打量著顏惜。原本寒得如冰的僵硬麵孔因見到顏惜的那一刻,有了變化。
不知道為何,麵對她,他不忍心扳起冷麵孔。
“你說什麼?”程子然並曉得顏惜所說的話是出於道歉。
“呃……也沒什麼!“幹笑幾下,顏惜未免撲通跳的心被看穿,眼睛到處亂瞄,無話可打破沉默的氣氛是最讓她尷尬的場麵。
“這車……漂亮哦!”實在受不了,顏惜幹脆四處找話,豈料人家小帥鳥都不鳥她,隻能埋頭沮喪了,希望這尷尬的氣氛快點過去,也希望馬車現在就停在了都城一角。
正當顏惜無聊到發困時,程子然拿出一本詩集瞧,把她的視線吸引了進去。
“咦?公子喜歡念詩啊?”
“不是!”程子然淡淡道,陰沉的嗓音是有點令聽者感到恐懼,但是顏惜反而沉浸在了其中。
“喔!”不打算當八婆,顏惜趕緊住嘴。
馬車又趕過了一段路,這時,顏惜實在是困得眼皮都睜不起來了。但是,馬車內的帥哥卻成了她打盹的阻礙,為了不留下睡覺時流口水的形象,她隻能醒著,不能睡。看到馬車裏一角放著一個竹笛,雙瞳一亮,馬上拿過來。
“哇塞,是笛子耶,是你的嗎?”顏惜看著程子然的眼睛問。
他的眼神太複雜了,她讀出了歲月的痕跡,他的人生是不是太善變了?怎麼那麼複雜呢?
“是!”還是很低沉的聲音,程子然本來很介意別人動他的東西,但是他也不曉得怎麼在眼前的女子麵前他就不再介意了。
她會吹笛子嗎?怎麼她看到笛子那麼興奮?
程子然很想知道。
不管是不是程子然的笛子,顏惜為了去疲,馬上把笛子湊到唇邊,吹了起來,悠揚流暢又帶點傷鬱的笛聲傳出,繚繞在馬車的附近,車外的老頭一聽便知是顏惜在吹笛子,而不是自己的主人,自己主人是不會有這樣的心態的。
笛聲中,帶著對紅塵的眷戀,帶著歲月流逝的傷,卻又帶著美好的憧憬與樂觀的心態。
手指在笛孔上緩慢輕快地便,顏惜的呼吸一會均勻,一會急促,洋溢著她真實的情感。程子然已經由先前的鹹淡轉變到陶醉的聆聽,他已經深深地領會到笛聲中的那種境界,那也是他最眷戀的紅塵。
風過,撩起車簾,簾外青山綠水都享受到笛聲的滋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惜因呼吸趕不上而停止吹笛。說實在的,她這還是第一次吹這麼久了,累卻帶著幸福與滿足。
人生若是天天如此,該多好啊!
活著現代都市的人,他們每天在喧囂的城市某角落奔波,誰願拋開一切享受這樣的每天呢?
把笛子重新放回原位置,顏惜朝程子然笑了笑。
“打攪你了!”
“沒關係!”此刻,程子然的聲音不再陰沉漠然,而是帶著興奮,“姑娘的笛聲如此好聽,在下到現在還意猶未盡,若能當起姑娘的知音,此生亦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