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當我沒正經,我確是這性子的人,打小我就一個人過著,每一天為了活命在拚,天底下有什麼重要的?」
雷豹仍是抓著揚羽的手腕,目光少有的正經,不肯放鬆的掌心泄漏了他的認真。搖搖頭,說:「沒有,天底下沒有我放不開的東西,為什麼要苦苦的過,要活就要活的自在,所以我在這邊地過活,絲毫不覺得苦。」
「……」揚羽沉默。
「可是現在,你是我一輩子都不想放手的。」緊繃的表情軟化出一個笑容,「說也奇怪,你明明就是一個男人,還是個想殺我的男人,做啥我偏就是不想放你走,我知道你生不出孩子,我也知道你討厭我討厭的緊,我也明了這是不世俗的,可就是放不下你。」搖晃著頭數落著自己的失常。
「你是古怪……」揚羽悶悶的發出聲音。
「是啊,我是很古怪,但……我曉得你心裏也有我在,」他的話讓揚羽的肩膀一凜。「可你不會承認的,不打緊,反正我預備了一輩子的時間跟你耗,多久我都無所謂。」
揚羽低垂著臉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擺脫我的方法,假若月圓夜我打不過赤蠍堂死在他們手上,你就解脫了。」
揚羽漂亮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啟口,「你的命歸我管,我不準你死在其他人手上,沒有我準許你也不能死!」不知何時,揚羽已掙脫了雷豹的手,反而雙手緊緊抓住了雷豹的衣襟。
兩人貼的很近,幾乎是鼻息相通,揚羽黑幽幽的眼睛裏映出雷豹俊挺的五官,雷豹的眼睛裏頭一樣映著揚羽的身影。
「這算是你在乎我的意思嗎?」緩緩開口,雷豹的眼神帶笑。
揚羽斂下眼瞼,長卷的睫毛微微抖動。雷豹張臂將他入懷,緊緊的抱著他。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說是了,衝著你這話我就絕不會死!」
揚羽雙手垂下,頭靠著雷豹厚實的胸膛,傾聽著規律的心音,「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你知道自己的感覺的。」雷豹在揚羽頭頂徐徐的說。
「你怎麼能如此有把握,我口口聲聲的否認難道你沒聽懂?」他一再地拒絕承認自己的心,為何雷豹還是一再地闖入?
「若你對我無意,為何要救我?早在寒竹傷我之時你就可以放任我自生自滅,你卻費盡心力救我,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我,甚至隻消你說一聲要我死,我絕無二話,為何你屢屢下不了殺手?」
「……」揚羽被說的毫無還嘴的能力。
「這樣叫我還當你無意,我辦不到!」
垂下的手成拳緊握著,抱環抱在胸口的臉看不到表情,「不要說了!」
「揚羽,赤蠍堂不好對付。」收起玩笑,雷豹正經的跟揚羽說,「我沒有把握可以打敗他們,所以我的目標放在柳擎天,到時等我取了他的狗命,你就帶著一幫兄弟撤退,我來負責斷後。」仿佛生離死別的交代。
揚羽離開雷豹的懷抱,一雙眼睛直瞅著他:「既知無法對付,你又豈能一個人斷後?」
「可以的,隻要我了無牽掛……」
彎眉擰收起,揚羽甩開雷豹鉗製的手背過身去。「你的兄弟自己扛,不關我的事情,我會幫你斷後,叫你的二當家去領兄弟離開吧!」說完,和衣跳上床鋪躺下,不再搭理雷豹。
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雷豹不自覺的發出笑聲,是啊,兄弟是他的,要就自己顧,別想推給揚羽,那就活著來帶大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