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男人(結局倒計時·十)
那一夜的男人(結局倒計時·十)
白蘇回到皇宮後,換下衣服,問剪秋她離宮的時候可有人起疑,剪秋說在她回來的前一刻,有兩個侍衛來了關雎宮,說是有一個昭容舉報說宮裏有老鼠,他們正在各宮各院搜捕。
白蘇知道,這隻是個借口,好在假扮她的剪秋一直隔著珠簾坐在繡架前刺繡,因為她低著頭,而兩個侍衛斷是不敢公然上前瞧清麵容的,所以,險險的過了這一關。
這兩個侍衛不會是雲茯苓派來的,那就一定是皇上了!皇上已經懷疑她了嗎?還是雲茯苓像前世一樣已經跟皇上告密了?
不!雲茯苓隻是聽奶娘說,並沒有真的親眼見到她,更沒有實質證據,諒她也不敢在皇上麵前空口說白話。
……
前往繁縷苑的路上,剪秋已經跟她說了素素公主倏然悔婚不嫁的事,無論如何,這親成不成,她都要去見鬼卿一麵,於公於私,她都得去!
籬笆門還開敞著,整個繁縷苑高掛的紅綾喜緞並沒有拆除,可是,本該是喜氣衝天的院子卻靜如死灰。
白蘇沒想到短短的一天裏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也終於肯定,鬼卿那日吻她隻是做給涯兒看,他親口要求皇上賜婚也隻是為了要逼涯兒走,隻是……他這麼一逼,卻逼出了連他都意想不到的真相——涯兒根本就不是啞巴!
當然,這些都是剪秋跟在她身邊詳細對她說明的,收留涯兒在關雎宮的這陣子,她也從來沒懷疑過涯兒其實是在裝啞!
可能,裝了這麼多年,連她都忘了自己其實是會說話的吧。
外邊細雨如絲,冷風習習。
白蘇推門而入,隻見喜堂上,鬼卿背對著她而坐,身上的大紅衣袍還未褪去,而堂上的紅燭早就燃燒殆盡,他好像是從賓客離開後就一直坐在這裏沒動過了。
“鬼……”
白蘇剛開口,倏然一陣狂風從她身邊灌入,一方錦帕從鬼卿手裏飄了出來,飛到她的臉上,她連忙用手抓住,風,忽然,又止了。
白蘇拿下錦帕,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想把東西物歸原主,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眼,讓她瞠大雙目,臉色煞白。
她飛快的用雙手把錦帕拉開,尋找上麵那隻少了一邊羽翼的比翼鳥!
一模一樣!
跟龍修手裏的那塊錦帕一模一樣,毫無分差!
她絕不相信這世上還能有這麼巧合的事,絕不!
“鬼卿,這錦帕是從哪來的?”白蘇顫抖的舉起手裏的錦帕,急切地追問。
鬼卿早在手裏的錦帕被風卷走時回過身來了,也將白蘇看到錦帕時的豐富表情。
“回娘娘,錦帕是下官的。”鬼卿不急於詳細作答,他想知道她為何看到這錦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比看到了鬼還驚魂。
“你說錦帕是你的?”白蘇不敢置信的走上前,“這錦帕怎可能是你的?我明明看到它是在龍修手裏!”
“不可能!”鬼卿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她,“這錦帕不可能是龍修的,因為……它是由皇上轉交到下官手上的。”
“皇上……”白蘇身子微微一晃,她力持鎮定地站直了身子,“你是說這錦帕之前是皇上的?與龍修絕對無關?”
“錦帕是素問的生母遺留下來的,素問一直帶在身上,本來說好了要在兩人拜堂之時送給下官,可是後來她轉手送給了皇上……下官也是皇上說要把錦帕物歸原主時才知道的……所以,龍修絕不可能會擁有這塊錦帕!”鬼卿極為肯定的道,他看得出來她急需一個人來為她解惑,而那個人就是自己。
“你是何時拿到這錦帕的?”白蘇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不!絕不會是鬼卿!
可又不是龍修,那麼……剩下的一個……
不!
不要!
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去年中秋之前!”
聞言,白蘇臉上血色全失,要不是她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桌椅,隻怕已經轟然倒下了。
“那誰能解釋,這錦帕為何會曾在龍修手裏過!”她捏緊了手裏的錦帕,就是這塊錦帕害慘了她,也害慘了龍修!
她一直都錯恨了嗎?
“下官想,應當是龍修曾奉皇上之命帶著錦帕去查找有沒有錦帕上所缺失的繡線,好讓錦帕上的比翼鳥能夠比翼雙飛吧。”鬼卿也不問她這麼大反應的背後原因,隻是耐心的,淡淡的回答她每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