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大人,會不會……有人趁我離開的那一會兒,跑進廚房在藥中動了手腳?”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秋蓮,你剛才說的可都是實話?”

“奴婢之言句句屬實!”

“當真?”段明臣逼近秋蓮,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帶給她巨大的壓力。

“大人,秋蓮知道的都已經交代了。”秋蓮雖是個弱女子,卻始終挺直了脊背,並沒有在段明臣的壓力下露出怯意來。

段明臣麵無表情地一揮手,讓手下把秋蓮帶出去。

“這個丫頭不簡單!”顧懷清一邊跨入廚房,一邊朗聲道。

段明臣早就察覺到顧懷清在門外偷聽,但並不揭穿,他微微挑眉道:“何以見得?”

“她說不知道沈豫竹藏了酒在廚房,可路婆子卻說沈豫竹每晚都來取宵夜,順帶偷酒喝。她每晚都在廚房煮藥,怎麼可能不知道沈豫竹藏了一瓶酒在櫥櫃裏?分明是在撒謊!”

段明臣聞言笑了笑。

“你笑什麼?這丫頭明顯沒說實話,你怎麼輕易的放她走了?”

顧懷清覺得段明臣的笑容很刺眼,他在外麵聽牆角聽得不耐煩,幾乎忍耐不住衝進來質問。

顧懷清不由聯想起那丫鬟妖嬈嫵媚的模樣,忍不住諷刺道:“哦,我明白了……沒想到段大人還是個憐香惜玉的!”

“你莫要胡言亂語!”段明臣沒好氣的反駁,“這丫鬟跟路婆子不一樣,她看似柔弱,實則內心堅定,就算是威逼恐嚇,也未必能逼出她的實話來。我總不能在未定罪之前,就對她嚴刑逼供吧?”

顧懷清心裏不服氣,瞪著眼睛恨聲道:“那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了?”

“懷清……”

段明臣還是第一次這樣喚他的名字,顧懷清不禁怔住,呆呆的任由段明臣把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時間竟忘了言語。

從外人看來,倆人此刻的姿勢十分曖昧,顧懷清好像被段明臣籠在懷裏一般。

段明臣微微低頭,顧懷清匆匆穿過梅林而來,身上似乎帶著隱約的暗香,長而濃密的睫毛上凝結著透明細碎的小露珠,微微顫動著,一閃一閃煞是動人。

☆、天子寵臣

段明臣心中微微一動,聲音也柔和了幾分。

“我知道你心急破案,我的心情跟你一樣迫切,隻不過,有些事情,欲速則不達。你要相信,就算凶手計劃得再縝密,也不可能天衣無縫,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咱們隻需要再耐心一點,再挖得深一點,終會令元凶現身,真相大白。”

顧懷清向來吃軟不吃硬,被段明臣這麼勸誡,心裏也是認同的,嘴上卻道:“反正……我會先找出來凶手,到時候你可不要耍賴不認帳!”

段明臣以手扶額,敢情他還惦記那個荒唐的賭約哪!

“我向來說話算數,願賭服輸,絕不賴賬。隻不過……在那之前,咱們還是先把這案子破了再說吧。”段明臣頓了頓,問道,“你去沈小姐那邊,可有什麼收獲?”

顧懷清也不隱瞞,把跟沈意嬋及其丫環夏荷談話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

段明臣聽完,深深皺起眉,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道:“如今看來,沈豫竹母子似乎有很大的嫌疑啊。”

顧懷清聽到沈豫竹的名字,忍不住露出嫌惡的表情,說道:“你審過他們了嗎?”

“還沒有。”

“還等什麼呢,快點把他們叫來吧。”

段明臣微微一笑,道:“在審他們之前,我們不妨先看看其他人的供詞。”

原來在顧懷清過來之前,錦衣衛其他人已經審完了其他人等,整理出來的供詞都已呈到段明臣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