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禮記》記載研究後還原,又稱為朱子深衣,因其具有的特殊意義,故而倍受儒生的推崇。

人要衣裝,這句話果然有道理,跳脫頑皮的方嘉一旦穿上深衣,平添了幾分儒雅斯文的氣質,若不是臉上嬉皮笑臉的話,倒也儼然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俊俏書生了。

段明臣下了馬,說道:“表弟,讓你久等。”

顧懷清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摸著下巴點頭讚道:“嗯,這身衣服不錯,總算有個秀才郎的樣子了。”

方嘉被誇得臉紅,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還好吧,其實我平時不愛穿這麼正式,不過我爹說書院裏大家都這麼穿……”

段明臣趕緊打斷了方嘉的話頭:“都準備好了嗎?”

方嘉點點頭:“好了。”

“要不要跟你爹娘道別?”

“不,不用了!”方嘉連連擺手,“別惹得我娘又哭鼻子,我好不容易勸住的。”

“那就上馬,出發吧!”

按照方夫人的意思,方嘉本該坐在馬車裏的,但方嘉看到段明臣和顧懷清都騎馬,怎麼也不肯悶到馬車裏,管家拗不過他,隻好牽了匹馬讓方嘉騎,另外使人駕著馬車跟隨其後。

京城距離文筆峰不足百裏,一路都是寬闊平坦的官路,路旁風光宜人,大片綠油油的麥田,間或夾雜著幾株怒放的桃花。

今日晴光正好,暖陽明媚,正是遊春的好季節,不時遇上出外遊春的馬車,車裏麵坐著結伴出遊的深閨少女,有大膽的女子甚至掀開簾子,紅著臉兒偷偷打量他們三位各具特色的英俊公子。

隻可惜這三人卻不解風情,段明臣心無旁騖,顧懷清天生遲鈍,而方嘉年紀尚小,隻顧著嘰嘰喳喳的說話。段明臣和顧懷清初時還跟方嘉說幾句,可是沒多久就發現這少年的話實在太多了,而且還特別八卦,簡直令人疲於招架。

段明臣率先不理方嘉,一馬當先跑在前頭,隻留個後腦勺給他。

方嘉做了個鬼臉,也不氣餒,轉而去糾纏顧懷清:“顧大哥,你跟我表哥是什麼關係啊,怎麼那麼要好?”

顧懷清被他聒噪的有點不耐煩,敷衍道:“嗯,有緣分唄!”

“奇怪……我表哥冷得像冰塊,脾氣硬得像石頭,古板又沒情趣,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

顧懷清雖是遲鈍,也覺得方嘉問得有點怪異:“什麼叫我看上他?”

“難道沒有嘛?”方嘉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道,“昨兒在段家,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從表哥的臥室裏走出來的哦!”

原來那晚他睡得是段明臣的房間,但是顧懷清也不覺得有什麼,坦然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方嘉策馬挨近他,曖昧的笑道:“誒,何必瞞著我呢?斷袖分桃、龍陽之好,我雖年紀小沒有嚐試過,但也略知一二呀!”

斷袖分桃是什麼意思,顧懷清還是知道的,方嘉居然誤會他跟段明臣是斷袖?顧懷清呆住了。

方嘉卻誤會成被他說中了真相,又輕聲笑道:“這也沒什麼的,翰林風月,自古有之,本是風雅之事。據說新科狀元和探花就是一對兒呢!”

“啊!真的?”顧懷清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自然是真的,他們的事跡在 書院廣為流傳,感情好著呢,據說同起同臥,形影不離,書院裏夫子同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兩人不僅情意相投,而且同殿登科,寫下一段風流佳話!”

顧懷清是見過狀元和探花的,仔細想想,兩人俱是俊秀人物,站在一起如春花秋月,確實挺登對的,這麼一想,倒也不覺得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