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傷,侯將軍趁機出擊,大敗韃靼,韃靼可汗隻能跟大齊割地求和。
因為破敵有功,侯老將軍上表為我請封,先帝將我從千戶擢升為正四品指揮僉事。
這期間還爆發了兩次高麗戰爭,東瀛入侵高麗,大齊出兵援助,我被派往遼東,負責前線偵查敵情和諜報工作,配合大齊的精銳之師,兩度擊退了東瀛人。
直到今年開春,陛下將我晉升為指揮同知,從塞北召回京城。
我的經曆就是如此了,並無特別之處。其實,每個錦衣衛都是差不多如此,是朝廷手中的利刃,聽命於天子,效勞於萬民。我不過是運氣比別人好一點,仕途比別人順一點而已……”
顧懷清托著腮聽完,卻陷入了思索……
段明臣的經曆,單看每一次升遷確實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綜合起來看,就不免讓人感歎,要麼就是他能力太強,要麼就是他運氣太好,亦或者兼而有之。
由從七品錦衣衛小旗升至從三品錦衣衛指揮同知,中間隔了整整八級,而他隻用了短短五年時間。
誠然,段明臣確實智勇雙全,無論在塞北還是遼東,都立下過汗馬功勞,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艱苦凶險必定是無法想象的。
他僅僅二十五歲就坐上錦衣衛第二把交椅,依照劉崇對他的倚重,顯然將他當做接班人來培養,而劉崇已經快五十歲了,恐怕也幹不了幾年了,也就是說,段明臣可能會在三十多歲就當上錦衣衛的頭頭!
這簡直是……飛一般的躥升速度啊!
段明臣見顧懷清表情呆滯,眼神遊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從宮裏回來就怪怪的,突然對我刨根問底的,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顧懷清猛地回過神來,盯著段明臣看,看得段明臣以為自己臉上開了花兒,他方才問道:“大哥,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跟皇室宗親有血緣關係?”
段明臣搖頭道:“我父親在我繈褓時就過世了,段家往上數三代都是普通武將。我外祖那邊,雖是書香世家,卻也不是什麼顯貴門第,跟皇室扯不上半點關係。”
“這就奇怪了……”顧懷清皺起眉。
他想起關於錦衣衛的傳聞,錦衣衛在設立之初,叫做親軍都尉府,是由太/祖皇帝一手建立,為的是加強中央集權統治。錦衣衛隻聽命於皇帝,是皇帝手中的刀劍,真正意義的皇家親軍。
錦衣衛都指揮使向來都是由皇帝最親信的武將擔任,而且通常是出身皇族的。這也不難理解,因為錦衣衛都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相當於皇帝的心腹,執行的許多命令都是極其隱秘的,其首領自然得是自己人,皇帝才放心得下。
曆數大齊開朝以來的曆任錦衣衛指揮使,沒有一個不是有皇室宗親背景的。就拿劉崇來說,別看劉崇大大咧咧的好似粗人一個,他的母親是隆德長公主,先帝之長姐,嚴格算起輩分來,蕭璟都應該叫他一聲表兄。
段明臣伸手指彈了彈顧懷清的額頭,笑道:“你的小腦瓜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在我看來,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間,當憑借自己的真本事,靠家世祖蔭,終究隻是一時榮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室血脈也有不肖子弟,而寒門子弟隻要肯努力上進,也不乏出將入相之人。”
顧懷清望著段明臣堅毅而自信的眼神,心髒也熱烘烘的鼓脹起來,段明臣的豪情感染了他,顧懷清笑了起來:“大哥說得對,是我想多了。”
顧懷清自幼經曆坎坷,幼時被家裏囚禁,入宮也嚐盡冷暖,他爭強好勝,自尊心高,不肯服輸,但性格之中難免有偏激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