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明明是你們護送不利,害得我被聞香教綁架,囚禁於此,受盡折磨,怎麼反說我是主謀?可笑,實在可笑!”
“好,若是不把真相剖析清楚,恐怕世子也不會甘心認罪,我現在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段明臣冷冷的說道,“事情恐怕要從您父輩的恩怨開始,人人都說安王爺天縱英才,文韜武略無不勝過先帝,可惜輸在不是嫡長,無緣大寶。不僅如此,先帝繼位後,對安王心存忌憚,將他遠遠的發落至荒涼貧瘠的肅州,安王天之驕子,如此巨大的落差,怎會心中不怨恨?”
然而安王爺城府極深,盡管心中不滿,表麵卻表現得比誰都恭敬,暗地裏卻開始秘密籌劃,培植自己的勢力。
由於皇上對於藩王傭兵有著嚴格的管控,安王爺不敢明目張膽的招募軍隊,於是便想了個辦法,就是利用全國各地愚昧無知的中下層百姓,通過白蓮教宣傳宗教信仰,從而聚集人心,將千萬教徒組織起來,變成可利用的兵力。屆時他隻要振臂一呼,大江南北爭相呼應,如此則大業可成矣。
近年來四處作亂的白蓮教、在京城暗殺官員製造白色恐怖的神秘刺客,乃至於此地勢力龐大的聞香教,都與你們安王府在背後支持分不開,否則何以錦衣衛每次查到一點線索,就很快中斷,調查總是無疾而終。”
蕭玨聽著段明臣的陳述,臉色未變,嘴角依然含著笑:“沒想到段大人還有如此豐富的想象力,可惜這些都隻是你的臆測,並無任何證據,就算說給別人聽,也隻會說你是汙蔑詆毀我父王。”
段明臣眯著眼笑道:“衙門斷案,講究人證物證,真憑實據,但皇上要定一個臣子的罪,卻隻要他覺得這臣子有罪就夠了。圖謀造反可是任何一個帝王都無法容忍的,哪怕是莫須有,也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何況你們確實是圖謀不軌,你說是不是,世子殿下?”
蕭玨臉色微微一變,自古帝王最是無情,為了那至高無上的地位,連父母妻兒都可以弑殺,何況隻是叔叔?蕭玨陰冷的道:“那也要你段大人有命活著回去麵聖。”
段明臣無視蕭玨的威脅,說道:“世子不奇怪我為何會懷疑到安王頭上嗎?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的愚蠢,若不是你定下這看似完美、實則破綻百出的計策,安王的圖謀還沒有那麼容易暴露。”
蕭玨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但神情分明是充滿了不屑、不服和不甘。
段明臣打定主意要揭穿蕭玨的陰謀,繼續說:“去年新帝登基,為了就近監視你父子,下旨召你前來京城附近的 書院讀書。你不得不離開肅州,到書院求學,你表麵恭順,跟普通士子一樣讀書,但身為安王唯一的子嗣,暗地裏你無時無刻不想方設法回到屬地。
恰巧 書院發生一係列血案,你便趁機提出離開書院去寺院祈福的請求,而後又傳來消息說安王妃病重,思子心切,安王便上表懇求陛下讓你回鄉探病。如今看來,安王妃是不是真病了不好說,但你卻想著利用這個機會,離開京城,脫離陛下的監控。
從京城前往肅州,必然會途徑汾州,而汾州是聞香教的勢力範圍,早在十年前你們便在此地做布局,其野心不可謂不深。聞香教聽命於安王府,蒼緋與你更是淵源頗深,於是你們聯手設下陷阱。
你們在此地散布狐仙夜間顯靈,擄走少男少女的謠言,事先跟各客棧打好招呼,讓他們拒絕我們投宿的請求,最後來到你們預先布置好的悅來客棧。那客棧的掌櫃是你們的信徒,自然對你等言聽計從,假裝拒絕我們,然後在白氏雙雄的武力脅迫下,不得不讓我們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