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屍體。不過沒關係,洛弈會讓他回來的。
把思緒拉回,洛弈牽出一抹笑,破開那層禁製。
洶湧的寒氣噴薄而出,良久,才消失殆盡。
冰藍色的寒氣慢慢融化,像掀開美麗少女神秘麵紗一樣,逐漸顯現出帝王本來的樣子。
就在這時,與美杜莎酣戰的洛冕渾身激靈,全身乏力,轉瞬間就昏睡過去。
美杜莎乘勝攻擊,卻被洛弈隨手打出來的一道寒流刺穿七寸之處,身死而亡。
洛弈看也沒看摔落的裴清寧,運用空間挪移召回洛冕,讓其躺平,覆身於遺體上,同樣的,遺體開始分化,這次分化出的,不是金黃色的光點,而是暗紫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洛弈很有耐心地等待。其間又一次裴清寧將要醒來,被洛弈阻止。
直到最後一點暗紫色能量點滲進洛冕體內,洛弈毀掉水晶棺。
日暮時分,洛弈帶著兩人回來。
酒店裏,校領導已經等待多時,急匆匆地迎上來,剛要說什麼,見到站在前麵的洛弈,就自覺地閉上嘴了,恭敬地讓出道路。
洛弈對校領導私語幾句,得到連連的點頭,就離開了。
洛冕看著洛弈離開,搖搖頭,他怎麼感覺一回來頭就暈了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開學啦,要好好學習了,下周更~
92似乎
屋子裏很陰暗,厚重的布簾落下,阻擋住拘血陰裏本就稀少的光亮,無形中給人施加心理負擔。空氣中散逸著甜淡的血腥味,洛冕很準確地找到放在床邊的半杯血液。
洛弈推門而入,見到洛冕醒來,沒有絲毫驚訝,顏色變得溫柔,緩和了堅毅的臉部線條,他端著碗,走近洛冕,坐在床邊:“頭還昏嗎?先喝點湯藥緩緩吧。”
洛冕出乎意料地平靜,想是即使他拒絕喝藥,也不過是逞一時的痛快,該頭疼的又不是洛弈,索性也不矯情,彎彎無力的手指,從洛弈手中接過藥碗。聞到濃鬱的苦澀味道,洛冕幾不可察地頓頓,才一飲而盡。畢了,他擦拭嘴角,嘟囔著說:“真不了解你的怪癖,這種時候還是記著給我拿中藥。”
聽了這埋怨似的話,洛弈心裏輕鬆了許多,至少洛冕肯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就標誌著他不是很生氣。至於忖度對方是不是委曲求全,洛弈不會沒事到自找煩惱。“你就別抱怨了,以後都住在這裏,我讓你吃好住好,絕對不沾半點藥。”
洛冕抿唇笑,麵上無害地看向洛弈,問:“我不是在海邊嗎?怎麼一覺睡過去就回來了?”洛冕斟酌著用詞,試圖不要撥動到洛弈的底線。
洛弈溫情款款地解釋:“因為我想與你多處處,培養培養感情,不好嗎?”說著把藥碗放在一旁,揉揉洛冕鬆散的頭發。
洛冕撇撇頭,也笑著:“嗯,自然沒什麼不對,隻是,一定要在拘血陰嗎?我們可以去外麵旅行,一邊看遍名山大川,名勝古跡,一邊增進感情。”洛冕還惦記著洛弈剛才的“以後都住在這裏”。
洛弈寵溺地捏捏洛冕的鼻子:“不行的,我家的冕冕太調皮了,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不見的。”
洛冕強忍著衝動,皮笑肉不笑地與洛弈周旋:“可是隻待在一個地方的話,不就等於禁錮了嗎?沒有自由的愛情很難走遠。”洛冕話剛出口,就暗恨不已,他還是太稚嫩了,隻被洛弈的一句話刺激到,就控製不好情緒,這話說得過了,隻怕會讓洛弈不舒服。這樣想著,洛冕不動聲色地觀察洛弈的麵部表情。
洛弈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聲音依舊如春陽一般溫溫和和:“原來我們之間是有愛情的呀,我之前怎麼恁是沒發現呢?”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麵前擺了擺,最後,在洛冕驚訝的眼神中,那根手指落在了洛冕的嘴唇上:“說謊的孩子可討不得大人喜歡,你——剛剛是在說謊嗎?”
洛冕麵色有一瞬的漲紅,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蠱惑,他竟感覺到嘴唇有些微的不受控製,在悄悄地小幅度顫動。“父親,我們這樣真的正確嗎?”
這句話一出,氣氛有一刹那的凝滯。
良久,洛弈開口道:“不,你忘了麼?我不是你父親。”
洛冕這才意識到自己由於慌亂問出了什麼愚蠢問題,他底氣不足地眼神亂飄,但很快堅定下來:“你至少撫育了我八年。這一聲‘父親’你當得起。”
這種大義凜然的語氣……洛弈收起笑容,換上黯然的神色:“你不用刻意束縛自己,也不要想著這可以束縛我,我們,畢竟曾經當過戀人不是嗎?”
洛冕沉默,紫到極致而妖嬈魅惑到極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洛弈。洛弈用手描摹著洛弈眼角的輪廓,溫熱的氣息吐在洛冕臉邊:“真好看,就像最珍貴的寶石一樣,他該被人珍藏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捧在手心裏——而不是放在外麵猙獰的世界裏,被無數人覬覦。”洛弈說著,虔誠地輕吻洛弈的眼睛。
洛冕被動地閉上眼睛,在閉上眼睛後,聽覺和觸覺驀然清晰了不止一倍。
“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即使是禁錮你,即使是被你討厭,我也在所不惜。”洛弈呢喃,放過洛冕的眼睛,轉而極為親昵地把冰涼的臉頰貼在洛冕的臉上,這樣親密的動作和從未體驗過的奇特觸覺讓兩人皆是一震,等到身體和心湖平靜下來,仿佛再也不剩一點微瀾時,隻有曖曖的氣氛還駐足在方才的寧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