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就著喬娟的手吃了一塊,擺擺手說:“快睡覺了,別吃了,吃多了睡覺難受,明天我給你熱了就著窩頭吃。不過,陸良過不了多久就要動身去北疆了,他能答應嗎?”

喬娟不以為然道:“他去北疆為的不是賺錢?認了爹不用費力就有銀子花,這種好事他能放過?你把當中的好處和他說清楚,還愁他不去嗎?”

陸時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又熱了水幫著媳婦洗了身子,這才歇下。

第二天陸時天剛亮就起來,喬娟還在睡,他放輕腳步出去,洗漱完直接去了陸家。畢竟是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當初他舍不得搬出去,隻是喬娟說自己過得不舒坦,他想和娘多要點銀子,就當將他該得的那部分賣給他們了,哪知道他說出這話娘卻拉著臉罵他,就這麼結了梁子。對他來說,這點吵鬧算不得是什麼事,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反正每次沒錢花隻要趁陸良不在的時候去,娘多少都會給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二叔這件事上娘一直是油鹽不進的模樣,金銀財寶又沒錯,幹什麼非要跟它們過不去呢?

陸良彼時在幫著娘做早飯,他昨兒終究還是沒忍住,使了法子將花月給''治''服帖了,這會兒還沒醒過來,他就是不喜她那般輕易地說出要改嫁別人的話,他等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能便宜了別人?她往後若是還敢這麼胡鬧,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隻是等花月醒了,少不了要好好數落他一頓,怪不得有話說一物降一物,花月就是他命裏的克星,想到此嘴角忍不住上揚,不經意轉頭看到大步走進來的陸時,登時變了臉色,沉聲問:“你來幹什麼?以後你要是再來找娘要錢,給我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陸時聽慣了陸良罵他的話,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咧嘴笑道:“二弟,一大早這麼大的火氣幹什麼?娘,我也沒吃早飯,給我也盛一碗湯。”

陸大娘看著兒子無奈地笑了笑,輕聲說:“一碗湯,給他喝吧。”

陸良心裏一陣不快,他倒不是嫌棄娘救濟陸時,隻是陸時一個大男人成天不知道去外麵找活養家,一天到晚就想些歪門邪道,能有什麼出息?

屋裏的花月剛起身,因為被陸良折騰害她睡過頭,這會兒正心裏不爽快,穿戴好出來要洗漱,卻聽一道不算陌生的聲音說道:“弟妹才起?雖說是新嫁過來的媳婦,娘心善不說什麼,你也不能睡到這麼晚才起啊,讓別人聽了成什麼樣子?二弟,這可不能怪我說你,再怎麼慣也不能沒了分寸。”

陸大娘見兒媳婦本就沒精神的臉驀地變刷白,趕忙訓斥道:“用得著你多管閑事?要想待著就閉嘴,不行就給我走人。”

陸時見陸良沉得要滴水的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趕忙笑道;“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二弟,給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二叔不是說爹在京城嗎?你不如受點累跑一趟?要是真是爹,咱們就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有爹在,還怕回不去陸家?”

陸良剛要動怒,隻聽傳來啪的極為響亮的巴掌聲,抿緊嘴角沒在說什麼。

陸時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娘,大聲道:“娘,你怎麼打我?我想找爹有什麼錯嗎?誰都有爹,我們這麼多年都快忘了他長啥模樣了,我想我的孩子多個親人,也能多得些疼愛。”

陸良給花月倒好熱水端進屋裏,出來冷笑一聲:“你隻是想著怎麼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吧?且不說京城的那個人是誰,就算是,你也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人,人家怎麼信你?我有手有腳,自己掙來的花的也安心,我不指著別人給我好日子。你也別隻當這世上就你一個聰明人,隻是為了這事你走吧,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再來,就算我不在,家門口也有人守著,撞見一次打你一次,到時候可別怪我做弟弟的不給你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