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給來人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如今這府裏是您在當家作主才好。”她這才急急地追了出去。

陸老爺趕出來,指著那輛馬車問道:“難不成那麼多人擠在一輛馬車裏?管家怎麼辦事的?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管家正吩咐人幫著收拾東西,聽到老爺的聲音趕忙迎上去,連聲道冤枉,為難道:“夫人和小少爺都不願回來,任憑老奴怎麼勸他們都不願意。夫人說了,她隻當她的相公死了,這……”

王慧芳出來便聽到這句話,心理頓時一喜,可看著那個男人蕭瑟孤寂的背影又一陣心疼。

陸時將喬娟扶下馬車,笑著走過來說:“爹,娘和二弟許是沒想明白,您也別管他們了。當初二叔讓他們回欽州陸家,我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了許久娘都不答應,要我說就是窮鬼命,不知道享福。爹,您快看,這是您的小孫子,喬娟肚子爭氣,生的是個帶把的小子,咱們陸家的長孫呐。”

陸時說著讓喬娟過來稱呼人,喬娟看著眼前這座氣派的府邸,怯生生地喊了聲:“爹。”

王慧芳看著喬娟那身窮酸氣,心裏一陣不快,清平嫂子就是這麼給她帶兒子的?果然不是自己的就不心疼,挑了這麼個貨色,真是埋汰自己的兒子,走上前開口道:“快別在外麵吹冷風了,免得凍壞我的小孫子,來,給我抱抱。”

陸老爺一顆雀躍期待的心像是被霜打了一般,他沒想到清平會這麼恨自己,情願當他死了也不願意來京城過富貴日子。陸家的府邸,陸家的金銀玉石被別人享受著,他第一次覺得心裏很不舒坦,轉身直接去了書房,隻將管家叫進去。

“她可還說過別的話?阿良沒勸著些?他們過得怎麼樣?”

管家歎了口氣說道:“奴才打聽過了,夫人以前勞累過度身子不好,時常犯些毛病,小少爺最近才從北疆回來,等過完年還要去的,倒是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少奶奶,兩口子瞧著感情很好。隻是那日子過得確實窮酸了些,還有些話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老爺放在朱紅桌案上的手緊握成拳,眼睛瞪的很大,緊繃的下顎讓人不難看出他今兒心情不暢快,連話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但說無妨。”

“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到了甫南村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將孩子拉扯大,卻不想這位陸時少爺倒是個不讓人省心的,擅作主張娶了親不久就鬧著分家,平日裏不做正事,隻知道伸手向夫人拿銀子,最近一次鬧得凶了,是因為他到夫人屋裏翻箱倒櫃落了下風,這才想到京城來找您認清。老奴說句歪道話,這樣的人咱們陸家可養不得,這是十足的白眼狼,隻認銀子不認人。”

陸老爺冷哼一聲,嗓音寒冷低沉:“不急,由著他們作,這筆帳我早晚要討回來,當初一時心軟應下來,卻不想最後卻是累及了清平和我的阿良,我真是混賬。”

“那老爺可要親自去一趟清河縣?興許看在您的麵子上,他們興許願意回來。”

陸老爺一手扶著額頭,擺了擺手說道:“沒用,沒人比我更懂清平的脾氣,她的氣要是不消,我找上門去隻怕更沒什麼好果子吃,事情也會弄得更僵,沒辦法,隻能緩緩,看來這個團圓年怕是過不成了。”

管家看著閉上眼的老爺,隻得退出去,人這一輩子誰知道會怎麼樣呢?倒是得了富貴卻是失去了家人,好心幫別人家養大孩子,看著人家一家子團聚而自己隻能一個人在屋子裏難過,老爺也是個苦命人呐。

陸時見這位夫人很喜歡自己的兒子,笑著說:“剛出生沒多久就跟著我們兩口子來京城了,小家夥身子骨壯實,很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