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筆直,一代將傑,何等風采。

“子龍......”莊明先開口打破僵局,看著趙雲麵色不改的說道:“有何事要與我說?”

趙雲眉峰稍動,張張嘴,又緊閉抿嘴,似是猶豫。

莊明忽然感到有些局促了,看著眼前日後名動天下的絕世名將,這般尷尬的氣氛,空氣都凝噎的緊繃。

“你先前......”

莊明的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趙雲的嘴唇,心跳微微速,有些恍惚的想到,這個感覺,他身體裏那股熟悉的力量又開始湧動卻被莫名的禁製壓製著。

“你說什麼?”莊明恍然回過神來,看著趙雲皺眉抿嘴的動作,把目光移開往別處看去。

趙雲右手微顫,皺著眉頭再次說道:“清言先前不是說有件東西丟了!可告訴雲是何物,我自會留心!”

莊明也不看他,隻是在心裏猶豫了一下,想要尋個借口,卻忽的想起開口說道:“木流牛馬!此物名叫木流牛馬!若是子龍尋到此物!可告知於我!”

“木流牛馬!”趙雲小聲的念了一遍,點了點頭,看著莊明,隻過片刻,便一拉韁繩,拍馬轉身。

“就此別過!”聲音清亮。

“就此別過!”莊明轉過頭來,看向趙雲的背影,頗感複雜,他這一插手,或許趙雲和諸葛亮會有不同的未來。小幅度的甩了甩頭,把所有的思緒扔到外太空去,莊明帶上淡笑,輕輕拍了拍步遙,朝郭嘉和典韋走過去。

典韋正一臉鬱悶的瞪著眼前的牛皮袋子,郭嘉麵上是清朗的笑容,目視著莊明,抬手將酒瓶子往嘴邊送去。

“奉孝!”莊明驟起眉頭,看著郭嘉不讚同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既身體欠佳,還是少喝點久!”步遙心有靈犀的順從主人的意願,往郭嘉方向湊近,讓莊明阻止了郭嘉的動作。

“怎麼這般折磨嘉!”郭嘉哭笑不得的看著莊明動作迅速的拿走酒瓶子,沒來得及做任何補救動作,隻好摸了摸鼻子,爭取道:“清言先前捉弄我這麼長時間!先下也不讓嘉暢飲抒懷!”

這倒是莊明有些理虧,但他隻是斜眼看著郭嘉,出口道:“你先前已然飲過!”

郭嘉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回味剛才的味道,還沒說話,便被典韋搶去,說道:“就是啊,大哥!奉孝先生還是少喝點酒!跟條稻草似得,弱的很!”

典韋的‘無忌’的話語讓莊明眼底帶笑,而郭嘉嘴角微抽,低頭看了看細瘦的胳膊,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毫無察覺的典韋,眼底閃過一到精光。

或許要在很多次之後,典韋才能反應過來自己好長一段時間倒黴透頂的緣由,他也才能知道郭嘉和莊明是一樣的,完全不能惹!

遠處的山丘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矗立了良久,見莊明、郭嘉還有典韋三個人離去後,才飄然消失。

靜謐的山穀,天氣幹燥微冷,寒風吹過帶來秋天的暈黃,隨處可見的落葉颯颯,隨風而旋轉成一個個的漩渦,馬蹄踏碎,揚起秋的悲感。一路所見,皆是荒涼,直到前方的上坡處,有一間小草屋,裏麵燈火微閃,人影晃動。

“這個地方應是落腳處,沒有主人家!”莊明四處看看,對郭嘉說道,說完往門口去,正欲出去,卻聽郭嘉喚他。

“典韋打獵,你去撿柴!那嘉沒有事幹嗎?”郭嘉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擦過手下的木桌,蹭上的一層塵土讓他動作稍頓。

莊明淡笑出聲,說道:“這不是有事做了嗎!今夜睡在這裏,你收拾收拾吧!”說完,往外走去。

正至冷秋,枯枝落葉不少,莊明很容易的抱了一大堆柴火,往小草屋走回去,遠遠就聽見郭嘉聲音清朗高亢的誦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莊明看了一眼站立在落葉紛飛中的郭嘉,心似有感,低啞的念道:“衡門之下,可以棲遲。泌之揚揚,可以樂饑!”磁性般低沉的嗓音有著不一般的魅惑很是動聽。

“這麼快就回來了!”郭嘉對莊明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亂石堆,正好可以環坐在一起,然後向前對莊明說道:“我幫你一起抱過去!”

“不用!”莊明當下笑著說道:“你還是坐著休息會兒吧!”說著,把柴火放下,到屋裏的包裹裏找出一快動物的皮毛,是他和典韋之前獵下的。

“用不用這麼矜貴!”郭嘉指著青石板上的皮毛,無奈的說道:“毋須這般!”

“等你可以過我三招!”莊明看著郭嘉,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你著涼!已經是秋天了!”他到這三國也過了一年,微覺感慨,拿了木筒往不遠處的小溪,舀了三下。涼水太多細菌,不可直接飲下,莊明把清水倒在自製的鐵盆裏,點燃火堆。

“你這也太細致了!都不覺得麻煩!”郭嘉做到青石板上,斜眼掃著莊明,心中好笑,但也頗感溫暖。

莊明並不覺得麻煩,他在部隊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雖然現在的條件實在是有些簡陋,莊明到屋子裏看了看郭嘉收拾好的吊床,上前拉了拉覺得還算牢固也就出門和郭嘉坐在一起,等典韋回來。

雖然天氣微冷,可是郭嘉的興致卻是出奇的好,他指著一旁的高山誦道:“秩秩斯幹,幽幽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