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如果郭嘉知道這劉備就是以後三分天下的霸主之一,那他現在會不會火冒三丈的親自拔劍把劉玄德首級取下,莊明心想著,嘴裏的酒水卻微帶些苦澀,郭嘉的誌向,自己非但沒有辦法給於任何幫助,反而還要斷其道路,等以後劉備成長為大敵之時,究竟是郭嘉還是自己更後悔些。
不知道莊明心中的思緒,郭嘉放浪形骸的靠在莊明身上,端著酒壺就往嘴裏灌,瞅了眼瞪著自己的陳群,撇撇嘴全當沒看見,對莊明低聲道:“呂布雖有匹夫之勇,仗赤兔馬勇冠天下,可是這人心智如小孩般幼稚,自己放縱玩樂,卻不知道會因此得罪多少人!”說著,嘴角勾起算計的微笑。
“不過,先不用急,我們慢慢玩,先用兩河之水淹城,讓城裏的士兵軍心渙散,那呂布怕是自以為有赤兔馬而穩坐釣魚台,卻不知道軍心盡失的大患!”郭嘉眯著眼睛,像狐狸似的笑著
“你真陰險!”莊明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撥開粘在郭嘉臉頰上的烏發,讚歎道:“若論識人,你可算是個中翹首!”
“咳咳!”不等郭嘉答話,旁邊的荀攸猛地咳了兩聲,給兩人遞了個無語的眼神,示意陳群快爆發的表情,暗示他們怎麼也得給些麵子,注意一下。
郭嘉和莊明看見了,也隻好慢慢的正經的坐好,兩人對視一笑,舉杯飲酒。
曹操便在上位,開口說道:“眾位,我等已將呂布那猛虎困於下邳之內,不止諸位可有攻下下邳的計策。”
程昱拱手說道:“主公,若是想要消滅呂布,必須切斷他與袁術的聯絡,最好派人守住通往淮南的路,並且地方山東的臧霸、孫觀等人。”
曹操點頭,目光在眾人麵上一轉,便停在了劉備身上,莫測的笑容頓時讓劉備咯噔一聲,正欲說話,卻提聽得曹操之言,“如此,玄德可能助我防守淮南”
劉備不動聲色的拱手笑道:“玄德兵馬喪盡,這等大事唯恐耽擱將軍。”
曹操淡然一笑,眼眸深邃而又威嚴,仿佛隱藏在鞘中的寶劍,淡淡的說道:“玄德過濾了,此等大事才要托付於玄德之手,才不會有失,玄德勿要推辭!”
劉備頓了頓,立馬說道:“既然將軍有令,玄德莫敢不從!”
曹操滿意的笑了笑,瞥了關羽和張飛一眼,他對這兩員虎將可是心儀已久,奈何兩人俱是對劉備忠心耿耿之人,雖然鬱悶,可並不顯在麵上,隨後,他封陳登為伏波將軍,為陳珪加了十個縣的封地。
這邊風起雲湧,萬事俱備,而這邊的呂布困守下邳,卻自覺有錢有糧,萬無一失,派遣大將堅守城池,自己卻在府上吃喝玩樂,飄飄欲仙。陳宮看在眼裏,想要規勸,可卻毫無辦法,隻有心灰意冷,無可奈何。
“妹妹,雖然曹操率大軍圍困下邳,但是你不要怕,夫君自會保護好我們的!對了,你可覺饑餓?是否要些吃食?”一位美婦眼波溫柔的對一身著白衣孝服的女子說道。
白衣孝服的女子沒有回答,隻是冷漠的點了點頭,隨而問道:“她現今如何?”
美婦悠然的歎了一口氣,麵上帶了些幽怨之色,低聲說道:“夫君對她寵愛異常,現下,正在前廳歌舞玩樂!夫君不理軍務,隻有陳宮先生操勞,如此之下可如何是好啊!”
白衣孝服的女子眼中並無波瀾,隻是回答道:“你回去吧。”
美婦聽了,再歎了一口氣,知道白衣孝服的女子不願與自己多說,便施施然離去。
曹操得郭嘉一句,“決兩河之水淹城,勝過二十萬精兵。”後,馬上命令軍兵決沂水、泗水,水淹下邳。
大水滾滾而來,淹進了下邳城,這種洪水猛獸任誰都會心生怯意,曹操的兵將屯於高原,看著洪水淹過下邳城池,隻剩下東門無水,其餘各門盡被水淹,死傷無數,無比淒慘。
正如郭嘉所料,呂布自認赤兔馬在任何地方都可如履平地,對洪水來襲全不在意,隻顧吃酒玩樂,夜夜笙歌,軍兵失望至極,毫無戰心。但很快的,呂布覺得喝酒讓自己心神頹廢,自此下了禁酒令。
而這個時候,下邳城裏,棍棒在肉上敲打之聲讓人心顫,卻是侯成因為抓住了偷馬賊,獻酒於呂布,而被呂布打了五十軍棍,說是以儆效尤,這番動作,卻是讓眾位將士寒心。侯成思量之下,決定盜赤兔馬獻曹操,而魏續和宋憲卻要活捉呂布。
赤兔馬的確神駿不凡,曹操端詳一陣,便看著侯成,麵色淡淡的問道:“候將軍這是何意?”
侯成跪倒在廳堂之下,淚流滿麵很是不忿的說道:“呂奉先隻戀妻妾,將我等終將看作野草。實在讓我等心寒,在下盜馬以求投的明主,望主公接納。城裏在下舊交魏續、宋憲二人皆有投靠之心,可為主公效力,生擒那呂奉先!”
曹操驚訝的站起身來,問道:“此事當真?”
“主公,在下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此次投靠絕對沒有異心,望主公明見!”侯成再次拜倒。
程昱捋了捋胡須,朝曹操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郭嘉憊懶的靠在牆上,仔細的瞧著噴著響鼻的赤兔馬,一臉悠閑的跟旁邊站著的劉曄對赤兔馬品頭論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