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速度越來越快,往前方突圍著衝出去。一槍掃過身後的突襲者,莊明緩了一口氣,擦了吧臉上的鮮血。
“莊明哥哥!你受傷了!”秀兒一聲驚叫,手按在莊明的肩上,骨碌碌湧出的鮮血,讓秀兒茫然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小傷而已,無妨。”莊明漠然的說著,眼神寒若冰霜,秀兒的碰觸給他的傷口帶來撕裂般的疼痛,卻也讓他更清醒,更敏銳,目光緩緩的看向前方,那裏讓他察覺到了危險,渾身肌肉漸漸崩起。
那些整齊列隊的將士個個氣勢強橫,殺氣肆虐,目光凶狠的瞪著莊明,莊明呼了一口氣,掃過這八百人之後,看向了更遠處,熟悉的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那裏是曹操的所在。
真是榮幸,莊明忍不出嘲諷的扯嘴笑了起來,當世霸主曹操也來親自的送自己一程啊,他心想著,手裏握緊長槍,有些不知滋味。
“清言,放我下來吧。”秀兒忽然輕聲的插嘴說道,眼底閃過一絲決絕,深深的將愛意壓在心底,她微笑著說道:“對清言來說,這些人肯定是阻不了你的,而我隻會成為累贅。所以,你放我下來吧。”
經曆了多少的傷痛了,不管是被義父要送給呂布,還是被董卓強占,後來還要和餓狼般的呂布糾纏,當初單純的秀兒,世界對她裏來說是本是多姿多彩的,而現在卻成為一片死寂的灰色,唯一的太陽便是直直挺立在天地中的莊明了。
越回憶往事,秀兒的心越靜,又想起那個沉默的男人,如果,如果還有生的機會,她能想得開,放得開,祝心愛的人幸福,而自己願意棲息田野,清苦一生。
雖然被曹操帶來的士兵團團圍住,莊明卻沒有多少畏懼的心情,死亡對他來說本就是無數次擦肩而過的常客,看著來勢洶洶的曹兵,莊明拍了拍秀兒的頭頂,沉聲道:“別怕,秀兒,我會帶你出去的。”說完,看向敵兵。
和曹操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兩個人都是不禁感慨,曹操猛喝道:“清言,你看看這些將士,你可知道他們是誰?”他的話語中無比的自豪。
莊明卻漠然的回答道:“我知道。”淡淡的三個字,一人的氣勢,卻足以抵擋千軍。
“是啊。”曹操感慨的說了句,“當初,子和可是天天堵著你,希望你能夠幫他一起訓練這些士兵,可惜你始終沒有答應,那操現在問你,若是我給你個機會,讓你當虎豹營的教頭,你如何決定?”
莊明看也不看那些眼中越發凶煞,因不服氣而蠢蠢欲動的虎豹營將士,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我既然拒絕了,那就永遠不會應下!”
曹操臉上怒色一閃而過,忍住怒火,繼續勸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清言,你可願意拜我為主!”曹操的眼裏有野心有期待,他對莊明這員武將抱著要麼得到,要麼殺之的心態。
這裏沒有打鬥聲,沒有慘叫聲,除了風聲不斷的回響在巷子裏,就隻有滿滿鋪了一地的屍體,讓人心寒、恐懼。
莊明的心裏沒有一點的猶豫,就算是勉強答應了曹操,日後兩個人仍然會刀兵相見,畢竟裂縫依然存在,何況他不屬於這個時代,沒有這個時代的印記,他不會認誰為主,也不可能為誰打拚天下,這一點,永遠也無法改變。
這個世界對莊明來說是異鄉,而莊明對這個世界來說也隻會是過客,莊明心太冷,冷的固執,冷的偏執,絕對不會進入青史,他堅持這一點!
“不必再言。”四個冷清的字,斬斷所有和好的機會,沒有遲疑。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怒氣壓下,看了莊明一眼,又看了看癡迷的盯著莊明的秀兒,冷笑一聲,“美人鄉英雄塚,這倒是更古不變的真理,今日,莊明你必死於此地!”話音落下,令旗舉起,所有的虎豹營將士便拿起武器瘋狂的朝著莊明撲去。
“殺!”喊殺聲震響天空。
虎豹營不懼生死,數十大刀氣勢凶猛的向莊明砍來,就算是再怎麼武藝高強,莊明擋住之後,也隻覺得虎口發麻,還好自己的長槍比這個時代的工藝高出許多,否則怕早就斷掉了。
忽然眼前白光一閃,莊明抓住暗箭,卻沒能阻止他刺進手臂三寸,倒吸一口氣,猛地拔出手腕一抖,射死正衝向自己的將士,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帶著血色的瘋狂雙眸,對虎豹營的認識更加深刻了一些。
而虎豹營身後,曹操狠狠的甩了親衛一個巴掌,“誰給你的權利,竟敢自作主張放暗箭!”就算是想要莊明死,他也絕不願意讓對方如此屈辱的死去。
“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啊!”親衛麵色變作青白,不敢承受曹操的怒火,跪下求饒不已。
而站在曹操身側的是賈詡、許諸,許諸也麵帶殺氣的瞪了那親衛一眼,而賈詡卻是淡淡的說道:“主公何必焦慮,就算那莊清言再怎麼勇猛,憑他一人還帶著刁秀兒,也絕對不可能逃得出八百虎豹營將士的圍攻。”說著,微微停頓一下,“不過,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否則遲則生變。畢竟,郭祭酒,荀令君以及荀書令等不少人皆是莊清言的至交好友。”
“你怎麼不說劉曄,最好再加上夏侯惇、夏侯淵還有曹純。”曹操冷笑著說道,瞥了賈詡一眼,嗤笑道:“還有一人忘了說了,就是我!曹操!”說完,看著連說不敢的賈詡,沉聲道:“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拿些小心思,收起你無時無刻的算計吧。仲康,你去送送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