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又怎樣?

伊爾迷冷眼旁觀著阿客的一切行動,他想,這個人是惜命的,可是為什麼總是讓自己處於風尖浪口呢?為什麼硬是逼著自己走入絕境呢?

伊爾迷突然明白那個老頭子為什麼將這樣一個人塞進自己家了。

獵人協會確實是不適合她。

骨子透著殺伐之意,內心卻又有善良……善良?嗬,最是無聊的東西。

伊爾迷輕巧地跳下樹,往自己的院落走。

而走著走著卻到了奇犽的地方,再多走一會,就到了那個丫頭的院子,伊爾迷想了想,反正工作結束了,無聊的到處走走也無所謂,算算時間,那個孩子也該回來了。

但是他卻看見了幾個人進進出出,其中有家庭醫生也有……自己的母親站在門口,臉上有著焦急的神色,自己的父親冷著一張臉坐在門口的石凳上,爺爺也渾身上下散發著黑暗氣息的背著手站在院落內。

怎麼回事?!

伊爾迷走快了幾步,基裘看見自己的兒子前來,聲音裏透著哭音:“我早就說了,幹什麼一定要帶著她去?那個老頭子自己找死不理這孩子,你們也不管孩子了嗎?”

伊爾迷抬眼看自己的父親,桀諾沉下氣:“回來的時候我有看過,協會的小子也看過,傷在胸口,但是隻是個小口子,失血卻……”

說話間,家庭醫生已經出來,他的發間有些白絲,是世代為揍敵客家效命的醫生,醫生看著幾人朝著自己望來,皺著眉頭:“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也不淺,所幸的是沒有傷害到任何內髒……但是,我有些不大明白,這樣薄利的刀口是什麼刀所傷以及……那麼一個傷口,怎麼幾乎失血失得……”

伊爾迷心裏一跳:“是那把刀吧。”

見人朝著自己望過來,桀諾一錘手:“就是她平常的那把刀?”

“嗯。”

幾人都犯難了,醫生沉默了一下:“輸血,等待她醒過來吧。隻不過失血的時間太長……隻能看她個人了。”

席巴一揮手:“都散了去,去醫院取血。”

伊爾迷站在原地,看著基裘衝進屋去。

突然感覺到肩膀一沉,側眼一看,爺爺站在自己的身邊,眼神複雜:“傷不重,該會沒事的。”

伊爾迷點點頭,離開。

回到自己的屋子,伊爾迷坐在床邊,連燈也未開,靜靜的坐在床上,好一會才按住自己的胸口。

心髒依舊跳著,隻是似乎不大規矩了。

這樣的感覺……伊爾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麼樣了。如同醫生診斷的,目前為難的隻是失血過多,以及失血的時間太長,如果有毅力,應該是可以活下來的。

她自己也說過,她沒那麼容易死。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手指從指尖開始發抖,腦海裏閃過無數個片段——自己要殺她的時候,和自己衝突的時候還有夜遇的時候……為什麼,會覺得,她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呢?明明是流星街的人,流星街的人……隻要活下去,不是什麼都好了嗎?

為什麼自己會有她不想要活下去的感覺?為什麼會……心會慌?

伊爾迷突然直起背脊,想起每次似乎是絕境的時候,想起那次她替自己工作卻失敗時疲憊痛苦發紅的眼睛。手掌緊握成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形成了好幾個月牙,月牙之中滲出點點殷紅來。

————讓我們把時間和地方瞬間轉移一下。

被納克魯間接的鄙視了一下以後,阿客無奈之下也隻能呆在小傑身邊等著尼飛彼特救人然後開戰,看了一眼小傑,阿客沒好氣地道,提醒道:“等下我盡量圍觀你們……要是它主動攻擊我或者我忍不住了,那就跟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