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寧願自己先死掉!看著父母被砍得血肉模糊,妻子羞辱難當,上吊自盡……我不止脖子在流血,心也在滴淚。最後,我終於死了,懷著莫大怨恨,悲憤地死去……我的死相難看,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這怨氣堵在我的喉嚨裏,讓我的靈魂不能離開身體。於是,我成了僵屍。
死後,我感受到了飄渺、徘徊,卻沒有經曆過傳說中的奈何橋,更沒有機會去喝碗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孟婆湯……僵屍是有靈魂的,那是生前的靈魂,被禁錮而不得解脫的靈魂……所以我有感覺,有思想也有記憶,所有的記憶!在我的記憶裏,有快樂的童年,有一家人的天倫之樂,有求學的酸甜苦辣……更有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仇恨!
那個惡人,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我渴望殺死他比活著的時候渴望空氣還要來得強烈!然而他沒化成灰,我卻淪為僵屍。做僵屍也不是壞事,就憑以前柔弱潦倒的我,再跟他鬥上一輩子,也隻有自取其辱的下場。現在,有個好條件,報仇的條件——我已經死過一次,不再怕他的武功,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掐死他。
如果可以這麼簡單的掐死他,很多事情就會徹底地改變了……
行行有道,做壞人也是如此。陰陽相生相克,一物降著一物……僵屍最怕的是道士。自我首次撞開大門,就知道他請了個道士養在家裏。每當我晚上去殺他的時候,都會被那些符咒打得暈忽忽的,倉惶地逃回來。也許,那道士的道行還不夠高深,到昨天為止,我已經連續的去了二十年又十三天。每次都傷痕累累地回來,卻不曾受過要命的重傷……道士的出現,報仇的條件轉變成了一種累贅。
也許是那惡人本就打算如此長時間的羞辱我;亦或是他良心裏存在著些許的所謂慈悲,不欲讓淒慘極至的我魂飛魄散。不過我更以為他該是自顧不暇吧,若他再多請些道士,或者燒了我的院子,怕是我早已骨肉成灰了……
畢竟,與一個僵屍玩複仇遊戲,便如一場毫無意義的賭局,輸贏都得不嚐失。
二十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那惡人已經四十歲,如果我不死,也應該是這個年齡。幸好我隻有報仇這一信念,才能堅持到現在。挫折,給我帶來的是更大的勇氣。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去,風雨無阻。雖然我的法力有限,攻擊也沒有什麼創意的花樣,不懈地騷擾卻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讓他們的弦繃得緊緊,鍛煉成了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夜貓子”。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道士從四十歲打到六十歲,道法比以前高明多了,“撒豆成兵”這麼高深的法術他都能施展地行雲流水。我也在他的“鍛煉”裏,法力逐漸地強大,殺傷力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也許是道士老了,就最近這幾天,我已經打下那惡人一顆門牙,折斷他一隻胳膊……勝利的喜悅我已經不知道如何來表達,隻能在屬於自己的宅子裏亂蹦,偶而也吱吱叫上幾聲——這聲音叫出來比啞巴還難聽,畢竟,我的舌頭早就爛掉了……
其實,我寧願自己先死掉!看著父母被砍得血肉模糊,妻子羞辱難當,上吊自盡……我不止脖子在流血,心也在滴淚。最後,我終於死了,懷著莫大怨恨,悲憤地死去……我的死相難看,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這怨氣堵在我的喉嚨裏,讓我的靈魂不能離開身體。於是,我成了僵屍。
死後,我感受到了飄渺、徘徊,卻沒有經曆過傳說中的奈何橋,更沒有機會去喝碗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孟婆湯……僵屍是有靈魂的,那是生前的靈魂,被禁錮而不得解脫的靈魂……所以我有感覺,有思想也有記憶,所有的記憶!在我的記憶裏,有快樂的童年,有一家人的天倫之樂,有求學的酸甜苦辣……更有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