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汪清水,安靜的,隻有一種顏色,無色,感情的波動悄悄地存在著,安靜的水麵,似乎一千年了,都不曾變化過,因為自己太卑微,就隻配如此了吧,妖界的夜,原來這麼長,還沒有天亮。
淡淡的情愫,也許對於人類來說,這不算什麼,因為人的感情,很泛濫,但是清明,就隻是這麼一點點感情而已,別的,都純的如同一張白紙,被夜絮過分的保護著,不許任何人近前,保護著那個脆弱的少年。
努力的堅持著所謂的生活,有時候會想,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麼努力的堅持,應該說是為了丫頭吧,那個牽動自己情緒的丫頭,這是天定下的任務麼,要不然為什麼整個心裏就隻有她一個人,並且還那樣清晰。
這樣的情,純的不容背叛,因為你舍不得去傷害他們,愛到骨子裏的情,是怎麼扯,都扯不開的,傻愣愣的喜歡,都不去講什麼道理,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當第三者,他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會有第三個人。
一個癡傻為情的人兒,且看這癡勁,你能嗎,不能。他叫清明,是一個下賤的妖,他有絕世容顏,神仙般的微笑,但是這笑隻對一人,對他心目中的神,決定一生喜歡的人兒,她叫夜絮,一個不合格的除妖者。
一身媚骨的容顏,揉碎了世人的心,淡雅的氣息,收了世人的魄,可是華麗的外表下,誰又會知道那個經常心痛的人,大概知道的也就隻有夜絮了吧,隻有夜絮才不會隻是單單的喜歡少年的外表,她要他的心。
夜裏的風,總是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無論它吹得有多麼輕柔,還是會讓你覺得,那風,要吞噬了你般的撲來,當然,這隻是對於夜裏還沒有睡著的人來說,每天夜晚,少年就是一直伴著這樣的風,過來的。
風這種東西,很奇怪,你可以借助它收集整個天地的信息,但是它也會狂暴的摧毀一切,兩麵性很強的自然產物,風神,該是有兩種性格吧,少年的心裏,這些都無所謂,隻要不影響自己的丫頭就行。
天好像是漸漸的亮了,少年輕輕起身,不驚動夜絮的情況下站在窗前,又一個夜過去了,這個夜,很不一樣呢,丫頭努力了好久讀取綠衣的記憶,自己又讀了一遍,所以說,這個夜,特別的長也不為過。
月亮漸漸的下沉,東方已經有了些晨輝,點點光線,跟人間一樣,太陽要升起了,照在少年的眸子上,染上一層神聖的光,遠遠地看著,飄然出塵,他,可能是哪個仙子下凡呢,見到的妖都會這麼想。
一直都是一身的白衣,不漂亮,但是氣質絕對是出塵不染世俗,那些俗氣的東西,都是配不上少年的,妖界的第一縷晨光,明亮的照進來,與綠衣記憶力的灰暗世界簡直是千差萬別,那時的世界,也太灰暗了……
晨日清似流水,光線淡如輕薈,絲絲淡淡,淡淡絲絲,恰似一掬甘露,最適心求……
一抹光亮,不刺眼,不炎熱,很好的享受陽光的時候,少年一閃身,進了黑暗裏,自己會被光線燒傷的,還是不習慣。
喜歡一個人,就會時時的放在心裏,不自覺的,就回去感受對方的存在,這時的夜絮迷糊著感覺身邊的人兒, 隻是因為知道少年在身邊,所以才睡的這麼安心的,夜絮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關於清明的夢。
狐妖啊,大都有一身噬骨的妖媚,隻因九尾妖狐本是天上的神,隻是被貶下凡間的,原神還在,所以九尾妖狐就脫了這媚,隻變得絕美了,世俗的妖物,是不能與其相比的,九尾妖狐,是否應被稱為至尊。
“哈欠~好困……”
自己胡亂的嘟囔著,隨後就翻了個身,繼續還沒有做完的美夢,夜絮正在夢裏大顯神威,風光的不亦樂乎,當然了,整個夢裏不管什麼事情,夜絮的身邊都會有一個一直微笑著的少年……
就在夜絮準備繼續風光的時候,猛然彈坐起來,好像,身邊熟悉的氣息沒有了,也就是說現在隻是夜絮自己一個人在睡覺,那麼,清明呢,夜絮僅用了零點一秒就清醒過來,並且穿衣下床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房門處,當然沒忘了推動這個厚重的石門自己不行,所以夜絮就在衝到門邊的時候迅速的恢複緊張以及焦急的狀態,換上很嚴肅的表情,一張小臉很嚴謹的定了定神才……
當然了,夜絮這次離開華門隻帶了男裝,並且全都是以白色為主調,樣式和少年的差不多,都是書生差不多的那種長衫,隻是夜絮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好看的容貌,就在自己的衣服邊上加了水藍色的繡花邊……
要問為什麼,這當然是夜絮單方麵的認為,少年那樣的脫俗氣質,自然是不用掩飾的,而自己這樣的……貌似就隻是個普通的丫頭而已,並且是跟少年在一起,所以夜絮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采取了以外補自己之不足……
從這一點看來,夜絮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怕自己的普通,配不上清明……這些當然都是夜絮暗地裏做的,當時還大咧咧的招呼少年,說什麼他適合純白之類的胡話,有些多此一舉的感覺呢,因為少年不會在乎這些的。
清咳兩聲,試了試嗓音,感覺還可以,夜絮心裏立刻就升起一團火,是不是綠衣把她的清明給捉走了,夜絮現在大有把整個妖界夷為平地的豪氣,但還是故作鎮定,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