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發上為什麼有油漆?」
「是嗎?」他摸摸頭發,說:「也許是走在街上的時候,從樓上滴下來的。」 她發現他右手的手
指也有些白色油漆,指著他的手說:「你的手也有油漆。」 「哦,是嗎?」他沒有解釋。 「你買
了些什麼?」他問。 「不關你的事。」 「到底是什麼?」他打開她的購物袋,看到一個聖誕老
人麵具。 「原來是個麵具。」他把麵具拿出來戴上,問她:「為什麼買這個麵具?」 「我要在聯
歡會上扮演聖誕老人。」 「你?你哪裏象聖誕老人?」 「沒有人願意扮聖誕老人,隻好由我來
扮。還給我!」 「不!」他避開。 「還給我!」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問。 「誰說的?」
他拉開麵具問她。 「你不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一種束縛嗎?」 他把她抱入懷裏,什麼也沒說,他
在學習接受束縛,它跟一個女人的愛情總是分不開的。
15
「雞蛋」打烊的時候,阿澈來了。 阿佑把餐廳的門鎖上,說:「我們到廚房去。」 「做拿破侖餅
最重要是那一層酥皮。麵粉和牛油一起打好之後,要放在冰箱一天,把水份收幹。」 阿佑從冰箱
裏拿出一盤已經打好的酥皮漿,說:「我昨天先做好了酥皮漿,其中一半你可以拿回去,你 自己
做不到的,打酥皮漿的過程很複雜,要反反覆覆打很多次。現在我們把酥皮漿放進局爐裏,調較
到 一百八十度火力,當它變成金黃色,就要將火力調慢,那層酥皮吃起來才會鬆脆。」 阿佑把
那盤酥皮漿放進局爐裏。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做那一層蛋糕。」他把一盤麵粉倒在桌子上。 李
澈偷偷望著阿佑做蛋糕時的那種專注的神情,他說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隻想享受和他共處的
時刻。
16
今天晚上,報館有一位女編輯生日,幾個同事特地在的士高為她慶祝,李澄也是被邀請的其中一
個 人。 午夜十二點鍾,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送上來,大夥兒一起唱生日歌。 李澄到電話間打
了一通電話回家。 「我忘了告訴你,報館的編輯今天生日,我們在的士高裏替她慶祝。」 「我
知道了。」方惠棗在電話那一頭說。 「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嗯。」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知道了。」她輕鬆地說。她在學習給他自由,隻要他心裏有她,在外麵還會想起她,她就應該
滿 足。 他放下話筒,雖然隻是打了一通電話,但他知道他正在一點點的改變,為了愛情的緣故。
17
阿佑把剛剛局好的蛋糕從局爐裏拿出來,用刀把蛋糕橫切成數份,然後把蛋糕鋪在一層已經局成
金 黃色的酥皮上麵,淋上忌廉。 「你來試一下,一層一層的鋪上去。」 李澈小心翼翼在蛋糕上
鋪上另外一層酥皮,然後淋上忌廉。 「通常會鋪三層,你喜歡鋪多少層?」 「五層。」李澈豎
起五根指頭。 「五層那麼高?」 「嗯。」 「好吧,你自己來。」 李澈把最後一層蛋糕也鋪了上
去,阿佑把熱巧克力漿倒進一個漏鬥形的袋裏。 「現在要寫上生日快樂和你朋友的名字,你朋
友叫什麼名字?」 「寫上生日快樂就行了。」 「你來寫。」 「不行,我會把蛋糕塗花的。」 「這
個蛋糕隻是用來練習的。」 李澈拿著那個漏鬥,把熱巧克力漿擠在蛋糕上,那些字母寫得歪歪斜
斜的,每個字母也拖著一條長 長的尾巴。 阿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教她:「要輕一點。」 字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