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徐鳳年大戰魔梟,世子爺一夜白頭(2 / 3)

徐鳳年執意要不退反進,正合了第五貉的心意,這位已經有些年數沒有酣暢殺人的提兵山山主,就怕這小子胡亂蹦躂逃竄,龍筋刀宰了他也沒意思。再者江湖的有趣便在於,不管境界如何高聳入雲的超一流武夫,一樣可以始終博采眾長,熔冶一爐,化為己用,尤其是第五貉這些幾乎“定勢”的頂尖強者,能看到的秘笈肯定早已翻爛,該殺的人都已殺掉,反而需要一些個驚才絕豔的後輩,去帶來極為難得的那種靈光一現。某些大局未定的天才,也許距離武道純熟還有一段路程,但往往擁有一些羚羊掛角的玄妙招式,第五貉就在等這份意外驚喜,顯然這位書生劍士還真就讓他刮目相看了。

劍勢劍氣一概翻滾如春雷陣陣。

此子劍道登堂入室,第五貉在他能夠以氣馭劍時就確定,但沒有料到劍劍互補,氣勢可以這般蔚為大觀,委實有些訝異。

第五貉站在原地,跟徐鳳年一直保持一柄龍筋外加一把春秋劍的間距,心甘情願成為一座箭垛子,任由徐鳳年劍氣肆意絞殺,他自不動如山。

提兵山山主不曾出現在武榜中,理由很簡單,第五貉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一日不曾登頂獨立鼇頭,跟幾位後輩並列其中,豈不是丟人現眼嗎?要知道如今天下第九的斷矛鄧茂,當年他的矛便折在第五貉手上,鄧茂的境界一日千裏,而第五貉卻整整十年都停滯在指玄境上,離那天象終歸有一層捅不破的窗戶紙,這讓心高氣傲的第五貉如何能夠忍受。第五貉的愛女第五雀,女大不中留,嫁給了他如何都看不上眼的董卓,本就憋了一大口惡氣,副山主宮樸戰死在葫蘆口,客卿和蓬萊扛鼎奴折損嚴重,更是讓第五貉異常煩躁,今天遇上這名闖入提兵山的年輕劍客,算他倒黴,第五貉何須計較你靠山是誰,背景厚薄?

第五貉單手提龍筋抵禦劍氣,淡然提醒道:“該我了。”

徐鳳年的劍勢本已臻於圓轉,深得李淳罡一劍遞一劍的真傳,稱不上任懼,第五貉的守勢滴水不漏,他也不奢望劍氣翻滾能夠亂了他的陣腳,攻守 如一道龍汲水,拔地而起。

口。

有袖中短劍可供驅使,不過我既然被稱之為北莽資曆最老的一名指玄武夫,對於指玄之玄,還算有些心得感悟,不論是氣機所動,還是更為隱蔽的心意所指,我都可預知七八。你若不信,如果還有些隱藏飛劍,不妨一一飛出,我閉目不出刀,如何?”

何瑕疵,隻是當第五貉輕輕一刀挑,徐鳳年的劍氣滾走龍壁,這麵龍壁就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紋,緊接著幾乎是一瞬間就潰散。底蘊這東西,畢竟還是需要日積月累,老薑理所當然比嫩薑要辛辣上許多。徐鳳年沒有任何驚扶搖上青天 一隙,往往就是轉機,但對敵這樣的老狐狸,徐鳳年不能自作聰明地主動賣出破綻,就等著第五貉這一刻的變守為攻。龍筋撕裂了龍壁,徐鳳年便一報還一報,一氣不曾吐的他咬牙再納一氣,傾力一式貼身牽動的扶搖,劍氣粗第五貉皺了皺眉頭,刀法終於第一次由簡入繁,扶搖龍卷被龍筋刀劈得支離破碎,接著踏出一步,左臂探出,一掌拍在徐鳳年額頭上。徐鳳年的身體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但仍是一腳趁勢踩在了第五貉胸一襲華貴紫衣出現礙眼的灰撲撲腳印,第五貉在一指撇去一柄毒辣暗器後,這才輕緩拍去胸口塵土,那輕飄飄一腳不過是個幌子,殺招還是刺向他眼珠的一枚小飛劍。第五貉不動聲色說道:“原來不光是駕馭匣內長劍,還徐鳳年落地後屈膝倒滑,從溪邊滑入溪水中央才止住,在水中站起身後,眼中有幾分不加掩飾的譏諷。

第五貉心知肚明,越發覺得有趣。這小子還真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平常那些出自高門大派的世家子,學了些本領就想著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突兀遇上高出一大截的對手,這種攻心術極易得逞,未曾死戰就會先弱掉大半氣勢,之後就更是任人宰割。第五貉見識過太多這樣的初生牛犢,盡數夭折在自己這種不太惜才的前輩手上,因此第五貉栽培提兵山上的武學奇才,都是異常冷血,要麼丟入軍伍第一線打磨,要麼派去刺殺實力比他們高出一線的強者,絕不會像棋劍樂府那般護犢子,一味寵溺在羽翼下。

第五貉提刀緩行,龍筋刀本就不彰顯的刀芒越發收斂,“我許諾你要是能夠離開這條小溪,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一旦開始想著逃命,就真不用打了。

在她麵前,沒有誰敢自稱出身槍術世家。王繡在天下槍林的地位,如同李淳罡之於劍道。

十餘柔然鐵騎自恃騎術超群以及胯下戰馬出類拔萃的負力,同時提起長槍,隻是雙方相距極近,戰馬的血統和馴養再優良,也不能在承載一名重甲騎士的前提下進行爆發式衝擊。兩匹戰馬同時踩著細碎步子,率先殺向青衣青鞋的清秀女子。他們這十餘騎皆是跟隨山主久經沙場的競技武騎,對陣軍旅甲士和江湖人士都十分擅長。兩杆漆黑鐵槍,居高臨下,一杆刺,一杆掃,左邊刺向青鳥眉心,右邊掃向青鳥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