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五行陣法(二)
小菊和小鶴正在桌邊張羅早餐,見江浪隨著小梅進來,都笑了起來。小鶴問道:“姑爺,昨夜打賭,小梅輸了一枝金釵和一副耳環。她有沒有向你討還啊?”
江浪一怔,搖頭道:“沒有。卻是怎麼回事?剛才小梅也沒提起啊。”
小鶴笑道:“昨夜我們打賭,倘若大小姐和二小姐衣著打扮一模一樣,不言不語,姑爺會不會認得出來。姑爺果真好生厲害,竟然隻瞧一眼,便即認出來啦。”
江浪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小菊和小鶴都賭我能認出阿依汗,小梅恰恰相反,對不對?”
小梅嘟起了嘴,雙手一攤,怏怏的道:“是啊。想不到姑爺居然能一眼便分辨出哪一個是大小姐。唉,婢子輸了,還是小菊和小鶴猜得對。”
便在這時,阿依汗從內室擎帷走出,左手中拈著一釵一璫,向小梅遞了過去,笑道:“鬧著玩而已,也不必太過當真。這枝釵和耳環,就算姑爺賠給你的吧。”
小梅連連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小姐,既然是打賭鬧著玩,願賭認輸,婢子怎麼好意思要姑爺的東西啊?”
阿依汗將釵環塞在她手中,笑道:“打賭歸打賭,彩頭自然是要出的。小梅,這兩副是姑爺另外打賞的,你且收著。”
小梅推拒不得,隻得謝賞。
小菊嘻嘻一笑,問阿依汗道:“大小姐,二小姐還沒回來,要不要先開飯?”
阿依汗笑眯眯的向江浪瞧了一眼,道:“江郎,餓了罷?”
江浪道:“芸兒去哪裏了?”
阿依汗道:“昨夜孫觀主受了傷,今兒一早芸兒便跟著飛鬆道長前去探望。還有,峨眉派死傷幾人,他二人也得去慰問一番。”頓了一頓,又道:“江郎,要不要我陪你先吃些點心?”
江浪心想:“孫觀主是被峨眉派的叛徒靜悟師太所傷。卻不知她怎麼說?”搖了搖頭,道:“我還不餓。咱們還是等芸兒回來一起吃罷。”阿依汗道:“也好,先坐下來說話。”
於是小兩口圍坐在桌邊,靜候律靈芸。
菊梅鶴三女獻上清茶點心,退在門外侍候。
江浪一瞥眼間,不禁一呆,隻見桌上青花碟子中裝了四色點心,更妙的是,其中兩碟分別是桃酥和綠豆糕。
阿依汗微笑道:“江郎,芸兒知道我喜歡吃桃酥和綠豆糕,昨兒趕集之時,便專門買些回來。”
江浪笑道:“芸兒倒是個有心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小梅說你有事找我。甚麼事?”
阿依汗秀眉微蹙,道:“昨夜發生之事,不僅凶險之極,抑且詭異之極。芸兒命鄭鬆帶人查問了一遍,摩天觀峰腰至山下各處都布滿了哨崗,重重疊疊的守得嚴密異常,可是,卻無一人發現昨夜闖入之人的行蹤。”
她說到這裏,一張俏臉微微抬起,望著他的眼睛,道:“我和芸兒、鄭鬆早晨已經商量過,多半有兩種可能。”
江浪問道:“哪兩種可能?”
阿依汗道:“一種可能是昨夜闖入者功夫實在太高,大夥兒察覺不出。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壓根兒沒人出入摩天峰。”
江浪回思上山時密密麻麻的卡子,心中暗忖:“水天教中高手如雲,潛伏山林的哨崗之中著實有不少厲害角色。若是有人夜闖摩天峰,決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竟爾連一點動靜也無。”
言念及此,心念一動,道:“我明白啦。你的意思是說,昨夜那個大鬧峨眉派的黑衣蒙麵人,極有可能還留在山上,不曾離開這兒。”又一轉念,續道:“難道你們懷疑摩天觀中有內奸?”
阿依汗緩緩點頭,道:“不錯。飛鬆道長獨來獨往,並未帶人來。這個內奸,要麼是水天教總舵中人,要麼是摩天觀的道姑,要麼是峨眉派的弟子。相較之下,最有可能的還是峨眉派。既然出了靜悟一個叛徒,焉知不會再出另一個?”
江浪呆了一呆,深然其說。他想起昨夜靜覺師太之言,便道:“啊呀,對了,我答應過靜覺師太,關於靜悟叛變之事務須守口如瓶。阿依汗,我正想跟你說呢,這件事你也不可再跟別人提及。”
阿依汗雙手一攤,道:“幹嗎不早些說?適才我已經跟芸兒和鄭鬆說過此事。江郎,看來你沒法再替峨眉派守秘啦。”
江浪又是一呆,伸手掻頭,道:“既然如此,待會兒我得向靜覺師太她老人家解釋一下啦。”
阿依汗小嘴一扁,道:“其實天下各門各派之中,均難免有不肖之徒,不足為奇,豈獨峨眉派為然?靜覺師太這樣維護自己師妹,未免迂腐。昨夜她老人家來找你,就是為這件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