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美人心計(二)
打虎嶺上呼聲震天,山穀鳴響,激鬥方酣。
柳正義揮旗發令,群豪加緊攻勢,縱躍起伏,十餘個小“五行陣”翻滾不休,纏鬥極烈。過不多時,已然牢牢的將“五色燈籠使者”困在垓心。
南宮青等五大高手均感壓力驟增,暗暗心驚。想不到自己一幹人聯手齊上,各施殺著,竟爾仍然占不到半點上風。
江浪又看了一會,已於“正反五行陣”的諸般變化了然於胸,心下琢磨:“一時半刻,中原群豪與‘五色使者’隻怕誰也奈何不了誰,難分高下。‘正反五行陣法’的確威力驚人,若是換成別個兒來闖陣,決計討不了好去。”
又想:“怎地方才數日不見,南宮大哥的功夫竟然進境如斯?難道這便是‘七彩玄功’的最高境界?”
須知南宮青等“七色燈籠使者”個個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多年來縱橫西域,罕有匹敵。一旦五人聯手,實是非同小可。饒是如此,此刻竟爾未能一舉破陣,反而突圍不出,然則那“正反五行陣法”的威力,自是駭人聽聞了。
江浪正尋思間,忽聽得樹下腳步細碎之聲。他低頭一看,隻見花小憐已娉娉婷婷的緩步走近,凝神觀鬥。
湊巧的是,她走到江浪藏身的大樹之下,便不再移步。
花小憐輕輕籲了口氣,忽然緩緩抬起了頭,雙蛾微蹙,眼光茫然,靜靜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江浪尚是初次這般打量花小憐的風姿。凝目瞧去,但見她俏目俊臉,肌膚勝雪,嬌媚如花。她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雖則隔著樹葉空隙,卻掩不住身段的窈窕娉婷之態,實是生平未見的絕色麗人。
這當兒江浪的目光停在她嬌臉之上,不知怎地,隻覺越瞧越美,呆呆的瞧著,不由得癡了,暗讚:“想不到世間竟有這等美貌的女子!”
一時之間,他二人一個在樹上怔怔發呆,一個在樹下靜靜出神,渾忘了眼前刀光劍影、舍死忘生的鏖戰。
花小憐出神半晌,忽然又籲了口氣,輕聲道:“江郎啊江郎,知人知麵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可得小心啦。”
江浪一呆,情不自禁的衝口而出:“我知道。”
花小憐吃了一驚,霍地向後躍開,手按劍柄,抬起頭來,嬌聲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江浪當即從樹上飄身而下,落在她身前,微笑道:“憐姊姊,是我!”
花小憐驚喜交集,歡叫一聲,投身入懷。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隔了良久良久,這才分開,四目交投。花小憐粉臉一紅,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江浪伸伸舌頭,笑道:“你和洪阿姨、南宮大哥一行人來這裏之前,我一直便藏身於此。適才還以為你發現了呢。原來你沒看見我啊。這倒奇了,我明明聽見你說話,這才答應你。卻是怎麼回事?”
花小憐聽了這話,登時羞得滿臉通紅,啐了一口,白眼道:“你這家夥也真壞,明明藏在這裏,怎麼也不早點出來見我。卻把人家嚇了一跳。”頓了一頓,嗔道:“適才我在想著你,這才嘴裏不知不覺地念出你的名字來。哪知道你竟然遠在天邊,近在……樹頂。”
她說到這裏,含羞低頭,玉頰暈紅。
江浪見她麗色嬌羞,輕嗔薄怒,心念一動,忽然間體會到了她的柔情:“原來憐姊姊是念念不忘於我。她壓根兒便不知我在此。”
霎時之間,他心中情熱如沸,顫聲道:“憐姊姊!”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低下頭去,在她櫻唇上親去。
花小憐被她一吻之下,心魂俱醉,“嚶”的一聲,伸手還抱,倚在他的懷中。
兩人深深長吻,一時間意亂情迷,如癡如醉,又忘卻了不遠處百餘人喋血廝殺之事。
良久良久,兩人摟抱在一起,都不說話。
花小憐忽地驚覺身邊的激鬥,忙即用力掙脫身子,向他瞧了一眼,羞不可抑,不由得臉如飛霞。
江浪也即省起,一轉頭間,見“五色燈籠使者”兀自在“五行大陣”中縱躍起伏,左衝右突,惡鬥正酣。
隻不過,“五行陣”或正或反,有守有攻,並無潰敗的跡象。
江浪眉頭微皺,喟然歎道:“今日之戰,看樣子洪阿姨和南宮大哥五位武功雖高,隻怕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花小憐轉頭凝視著他,妙目中露出脈脈柔情,問道:“江郎,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來打虎嶺的?教主和阿依汗可好?”
江浪道:“嶽母大人和阿依汗都很好。對了,是嶽母派我跟著飛鬆道長前來試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