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疼己經漸漸散去。
掀起被子起身,赤著腳往樓下走去,昏暗的月色透過客廳的窗子鋪撒在地板上,四周靜寂得隻聽得見她自己的腳步聲。
五髒廟開始亂叫,她隻能摸索到廚房找東西吃,剛一走進大廳,一股嗆鼻的煙味撲鼻而來,頓時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打開燈,她看到皇甫炎禦坐在臨近陽台邊的沙發上,神情陰鬱的抽著煙,桌子上丟棄著大大小小不少的煙頭。
聽到咳嗽聲,皇甫炎禦猛然抬起頭,這時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強烈的光讓他微眯起了眼,但他還是看到了站在他對麵的人兒。
慌忙掐熄了手裏的煙,站起身正想問她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的時候,她卻先開口。
“你不知道……咳……家裏不能抽煙的嗎?”冷冷掃了他一眼,她看到了一雙充滿痛苦與悲愴的眼眸,那一刻,她愣住了。
從開始到現在,她看到過他冷傲、陰鬱、自信、果斷、輕蔑等各種不同的眼神,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那強烈的傷痛刺得她生疼生疼的。
“我……”他原本想說他很抱歉的,畢竟她的病還沒好。
“要抽到陽台上去!”說完她轉身往另一邊的廚房走去,即使看到他悲傷的模樣她也沒有停下來安慰他。
她的冷摸,換來他淡然一笑。他知道,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更遠了。原本就不曾靠近的兩顆心,現在更是隔了一個海角,一個天涯。
廚房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正要上樓的皇甫炎禦最終還是轉過身往廚房走去,還沒走到廚房他就聽到一聲慘叫聲。
“你怎麼了?”快步衝進廚房裏,他看到她捂著左手縮在一邊,猩紅的血從指縫裏流了出來,他的心猛然一抽。
該死!捂著手,溫一陽暗咒了聲。不過是切菜而己,竟然還能把手給切到!真是見鬼了!
如果不是因為太晚了不想打擾下人,而她又餓得不行,她才不會想到要親自下廚。真是人倒黴的時侯,喝涼水都塞牙!
“先出來!”摟過她,皇甫炎禦帶著她快速走出廚房。
從櫃子裏翻找出藥箱,他快速的替她止血包紮,從頭到尾每一個步驟他都分外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溫一陽硬噎著說不出話來,原本要脫口而出的氣話就那樣硬生生的姻了回去,手上的疼扯得她糾起了臉。
“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抬起頭,卻看到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無聲息的疼從心底徜了出來。
“我沒事!”抽回手,她收起軟弱的表情,硬是裝出一副倔強的模樣,甚至連一聲謝謝都不願意說。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柔柔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靠得那麼近,她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煙味兒。
“不用麻煩了!”想都沒想她就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對她好也沒用,她是不會這麼快就原諒他的!他對她做過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在這裏等著!”她起身,他抬手把她按回到沙發上,輕柔的嗓音裏完全是不容她拒絕的堅定。
看著他走進廚房,溫一陽對著那道門怔怔的發呆,思緒又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他還是那麼霸道,完全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為什麼,她卻該死的不想拒絕?
她可以走的,她可以完全不理會他,甚者跟他叫板對抗,可是卻屢屢屈服在他霸道強硬的手段下,甚至還甘之如飴!她想,她準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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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份牛肉三明治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看著他做出來的東西,即使她早就餓得發暈了,還是遲遲不肯動手,硬是倔強的維持著自己僅剩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