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示?

對了,這個年輕人是莫洵啊,他其實不年輕了,他的沉著是幾十年的人生積澱,所以雖然不是天師,在氣勢上也是不輸什麼的。

年輕的外表配上經年的積累,莫洵氣質超然,而他身邊那個真正年輕的人,因為修劍,一身凜冽氣勢,兩個人坐在一塊兒,倒是和諧,周身氣場卓然出塵,眾人因為莫洵的喊價側目去看,一看卻是移不開眼了。

拍賣會進行到這個地步,大家都是熱血上頭,偏偏這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冷靜,仿佛不食人間煙火,把周圍的人都比了下去。

不由有人暗自揣測:“蘇澤淺莫洵是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呢?十一萬啊,也真敢叫!”

有人不懷好意的接口:“莫洵都不是天師,就敢喊價,蘇澤淺在外人麵前不能說什麼,因為掉的是自己的麵子,回去誰知道會怎麼樣?現在莫洵可算是靠他養著的,居然還敢擺師父的派頭!”

距離太遠,那些小聲的討論蘇澤淺和莫洵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會在意。

殷家人仍不肯放棄,十一萬的價喊出來後,殷家長老死死瞪著莫洵看了好一會兒,喊出了“十一萬兩千”的價格。

然後又有人跟了“十一萬三千”。

競價從一千一千加價,慢慢變成五百五百加,然後是一百一百,速度越來越慢,增加的幅度越來越小,所有人都快到極限了。

莫洵傳音給蘇澤淺,又讓他湊了個整。

有整個榕府作為財力支撐的蘇澤淺舉牌:“十二萬。”

清冷的嗓音如同滴入油鍋的冷水,劈裏啪啦濺出無數暴躁因子,沒有人說話,這個價格沒人敢往上加了。

也沒人敢惡意喊價,拍金屬材料時蘇澤淺果斷的抽身讓他們不敢隨便亂喊。

整個拍賣廳裏隻有拍賣師的聲音,然而靈力如潮洶湧,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蘇澤淺張開自己的靈力,將莫洵保護起來,直麵狂風巨浪巋然不動。

壓軸拍品殷夫人,以十二萬的最終價成交。

第一日的拍賣會隨即結束。

大會散場,拍賣會競價的緊張散去,不能言之於口的緊繃攏了上來。

拍賣廳很大,坐著競拍時不覺得人多,等散場時都往入口走便擁擠了,而這擁擠中還潛藏著不懷好意。

蘇澤淺讓莫洵走在他前麵,一手護在他後腰,是個再明顯不過的保護動作。年輕人垂著眼,脊背挺拔,身體是蓄勢待發的緊繃。

從他們周圍經過的人多半特意繞開了距離,刻意將視線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投,榕府的勢力,他們招惹不起。

當然也有人在經過時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們,是考量與評估,偶爾有些,也會把視線往蘇澤淺放在莫洵腰上的那隻手上轉一轉。

第三場拍賣會在明天下午,無象殿位處深山之中,往來不便,為了更好的服務客人們,無象殿免費提供兩天的食宿——說是免費,其實全都包涵在入場券的票價中了。

拍賣會出口外,兩列侍應生已經等著了,他們將一組組客人往各自的房間引,人群很快分散開去。

無象殿的住宿區同樣古色古香,到處可見符咒結界的痕跡,不同於榕府徹底的古老,無象殿古典的裝潢中融入了許多現代元素——主要在生活設施上,自然,這些設施同拍賣大廳中的照明一樣,是用天師的手段來達成科學進步帶來的便捷舒適。

住宿區坐落於山中,花木掩映間時不時有精致的黑瓦小屋露出一角。侍應生將莫洵蘇澤淺帶到他們的院落,在院門前淺淺一鞠躬,沒有離開,卻是走了進來。

“蘇先生,莫先生,兩位今天在拍賣會拍出的價格已經超過了您們在無象殿抵押的本金,為了不影響明天下午的拍賣,無象殿建議兩位增加抵押。”

蘇澤淺點了點頭,淡聲說:“知道了。”

無象殿的侍應生不知是敵是友,他不會在對方麵前去問莫洵意見。

得到答複,侍應生不再多言,鞠躬退下。

等人走了,莫洵開口道:“我讓人送來,你不用操心。”

黑瓦庭院坐落在山腰上,一條山溪被引入,做出了曲水流觴的意境。

無象殿中無寒暑,氣候宜人,水色山光清透宜人,看著都是享受,莫洵卻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別碰無象殿的水。”

蘇澤淺是個廚師,整天呆在油煙騰騰的廚房裏,多少有些潔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莫洵說不能碰水,他想到的立馬就是:“那洗澡呢?”

莫洵無情的粉碎了他的幻想:“洗手都不行。”

“無象化萬象,萬象皆虛妄。”男人解釋道,“虛妄就是幻境,鮫人唱出的海市蜃樓是幻境的典型代表,無象殿所在的地方在很多年前是片海,住著大量鮫人。”

“你命中帶水,一個不小心被水裏潛藏的鮫人魂纏上,會很麻煩。”

蘇澤淺還是剛剛的問題:“那洗澡怎麼辦?”

莫洵看他一眼,年輕人表情不太自然,顯然是猜到了他可能的回答,於是莫洵就笑:“一起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