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從召喚陣的殘餘力量反推出它被激發時的力量?”莫洵對人類的科學進度有了新的認識。

蘇澤淺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也提取了我師父的力量殘留?”

如果沒有對比,怎麼會說出莫洵在保險的話來。

工作人員早就準備好了被問到這個問題,再多的推脫都是無用功,他們確實做了,於是大大方方承認:“是的。”

“你們應該先取得我們的同意。”蘇澤淺略有不滿。

莫洵不太在意:“我就當是對我的誇獎了。”

“現在就出發嗎?”

“如果方便的話。”

“沒什麼不方便的。”

確認了合作關係後,山裏人拿出了不少好東西,比如一劃槳就能竄出千裏的飛舟。

飛舟載著特殊部門、天師、山裏人往昆侖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去這個地方。”路上,張不知對莫洵說,既是聊天,也是在打伏筆,“不管是拜山還是旅遊,我都沒往這塊兒走過,如果不是特殊部門算出這個位置有異,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來吧。”

神州大地,沒有哪裏是莫洵沒去過的,他記憶力很好:“那裏的路很難走。”

“那裏藏著什麼關竅嗎?”

“沒有,沒有關竅。單純的路難走。”莫洵手掌向下合在桌麵上,然後向上緩緩抬起,光屑從掌心落下,繪出山河的形狀,“那裏曾經是片平原,起伏的地形是打仗打出來的。”

將地貌都改變的戰爭,隻能是上古時期的神魔之戰了。

“古戰場本該怨氣濃重,這裏卻偏偏有一滴瑤池水形成的湖泊,天上淨水將死氣洗滌,這塊地方因此幹淨得不可思議。”

張不知笑著搖搖頭:“那我就等著開眼界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快就到了。”莫洵揭過這一話題,“殷家那邊怎麼樣了?”

之前協商的時候莫洵開場便是一句“殷家在山門前鬧著”,會上自然也提到了殷家,他們這邊結了盟,那殷家怎麼辦?放著不管嗎?

三年時間,家族高層的動蕩讓殷家徹底退出了大家族的行列,殷坊的勢力卻壯大起來,於是不少殷家人又跑去了他那兒,於是現在“殷家”指的,是“新”殷家。

“盯著他們。”莫洵隻說了這麼一句。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有這句話就夠了,莫洵的想法和他們的一樣。

以殷家為首的勢力不容小覷,但到底是草台班子,和大家族、當局相比,總是差了點意思。他們拚命想進入主流勢力——他們曾經待過的圈子裏,但退出後再進入談何容易。

於是以殷坊為首的勢力在對待外國人時顯得搖擺不定,外來者的力量迅速壯大,能開出的條件越來越好,抱團的大家族天師相互監督,誰都不去接他們的橄欖枝,山裏人更是不理睬,於是隻剩下殷家,而殷家的立場也確實不堅定,他們唯一不變的隻有野心。

天師們和山裏人都發現,外來者的活動背後,偶爾有殷家勢力的影子。

雖然看上去隻是行了些無關緊要的方便,殷家對待外來者,仿佛還是有底線的,但誰都不知道這條底線牢固不牢固,而向外來者退步,也已經讓其他人看清了殷家的態度。

盯著殷家,防著他們破壞自己這邊的布置,盯著殷家,或許能發現外國人的動靜。

“他們的人一直在盯著我們的人。”張老天師回答,“想趁機撿點好處,倒是沒發現和外國人有什麼聯係。”

“其餘的沒發現什麼,隻是……通天壺。”張老用手指點著桌麵,“殷家人一直在找它。”

通天壺被殷商帶進山裏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殷商在山裏人手裏,不用問,通天壺肯定也在山裏。

張老在提醒莫洵,看好通天壺,尤其是在他這個老大不在家的時候。

莫洵略一思忖,接受了他的好意。

鬼王都跑到他意識界裏了,之前對通天壺不過問的話就不作數了。

因為天道分不清他說出的話,是莫洵在問,還是鬼王在問。

又和張老天師說了兩句,莫洵直接去問蘇澤淺:“通天壺在哪裏?”

蘇澤淺略微一怔,他是記得莫洵不過問的話的,但既然莫洵問了,蘇澤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在我身上。”

這回換莫洵愣了:“貼身帶著?”

“對。”蘇澤淺拿出須彌袋,猶豫了下,還是交到莫洵手上,“我問出了殷商是如何控製它的,”年輕人用一句話帶過艱難的過程,“我學了學,勉強也能控製。”

年輕人關照道:“通天壺對鬼氣很敏[gǎn],別打開。”

莫洵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貼身帶著?”

通天壺是寶貝,但山裏的寶貝多得去了,無論是榕府,還是判官案邊放滿了寶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