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醉，非也
“皇上。”雁南飛走到皇甫聖暮跟前。
皇甫聖暮挑眉。
“這是南飛為皇上準備的禮物。”雁南飛的小手裏捧著一根潔白的羽毛。看上去應該是一支天鵝毛。這引得在場的許多人發笑。
“真寒酸啊……”
“在皇上的大壽送一隻羽毛，真拿的出手！”
“嗬，正是可惜，這麼漂亮，可惜啊，沒長腦子。”
“正是荒唐，這可是陛下的壽誕......不知天高地厚！”
皇甫聖暮接過羽毛細細地看了看，念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隻羽毛上竟有微雕。
潔白如絲絨的羽毛觸感極好，羽毛柄正反兩麵都雕刻有字，細若蚊足，勾畫了了，是灑脫的行楷。把它們連起來念，就是一句詩。
“禮輕情意重。”眾人之前的非議她就像是沒聽到，笑盈盈地看著皇上。“在場那麼多官宦，相信送出手的東西都很貴重。民女無權無錢，更沒有稀世珍寶。所以自己花時間刻了字在上麵。”
“謝了。朕，很喜歡。”所有人都知道皇甫聖暮的這一聲謝謝是有多麼的重。
他轉過身，“各位，朕乏了。都散了吧。”
雁南飛看到官僚都行了大禮，妃子們也福身各自走開，長裙拖地，珠寶琳琅，煞是好看。
這男人隨口的一句話，別人卻畏懼、遵從......這就是皇帝嗎？南殤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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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朕差車夫送你回去。”
“謝皇上。南飛自己回去。”其他人要是被這樣問，肯定受寵若驚了，她卻張口回絕，轉頭朝向令狐池楓跑過去，挽著他的胳膊，伏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隻見他笑著點點頭，“好。”
皇甫聖暮看她如此動作，心下更加好奇。這裏的女子皆行為謹慎小心，不見得這樣真性情流露。
在想著，已聽到一個心不在焉的聲音：“皇上，民女告退……”
“朕還要看到你。”皇甫聖暮竟揮手讓身旁的大太監拿了一塊佩令給她。“它可以讓你隨意出入皇宮。”
“皇上不怕我......”
“如果朕沒看錯，你這把古琴的名字應是‘聊齋’。能彈奏者眾，但能奏出絕佳音調者，無不心性孤高出塵，寧做空穀幽蘭獨自芳，不做紅塵牡丹媚世人。既有如此心性，又怎會為歪念所誘？琴音絕，則心術正。”
雁南飛抬眸，不懼他的目光，看著他，皇甫聖暮一笑。雁南飛也跟著笑起來，“不想陛下竟也懂音律。既說如此，我定不敢負聖恩！”隨即舔了舔唇，抄起一壺桌上的美酒，眸子裏盡是狡黠的光芒。看得皇甫聖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