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

“小飛飛,金鑾殿大嗎?還有,我們南殤的皇帝長什麼樣?”夢千琴一臉好奇。

“嗯,金鑾殿呀,沒仔細瞧,大是自然嘛。別說那皇帝,就是個痞子嘛。”雁南飛嘴裏含著一口熱粥,含糊地應到。

“哦?誰比你更痞!”夢千琴一臉嫌棄,打趣道。

“師姐。”餘宛兒走過來。

“你們早呀!”雁南飛眉眼彎彎。

“小丫頭。”清涼的嗓音劃過耳畔。

她聽到這個自己熟悉無比的聲音,忙放下盛滿了粥的碗,急急忙忙轉身,結果重心歪了歪。

男子長臂一身,就攬住她的腰,鼻尖觸到了男子的衣衫,男子的氣息竄進了雁南飛的鼻子,是很醇卻一點都不刺鼻的竹香。

“小心點。”男子失笑,世間沒有人可以像他這樣,笑得這麼美好。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淺淺的弧度,他完美的麵龐不在冰冷無情,有了一點煙火氣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絲毫不與之違和,反而造就了驚心動魄的魅惑。

雁南飛隨意地靠在男子身上,玩著自己的發絲。

“你今天出去嗎?”雁無痕看著她,那雙可以和明珠媲美的眸中盡是笑意。

“我要到花君子去一趟,”她轉過身,小手握著雁無痕的手,“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雁無痕把她的碎發別到她的耳後。

雁南飛環著他的脖子,轉過頭,“宛兒,烽焱,你們如果沒事,也一起去吧。我們順便帶些好吃的回去。”

隻見那個被稱作烽焱的男子扶額,“師妹……你帶回來的包子都沒吃完!你對吃的太......”

“太什麼?”餘宛兒斜著眼看他。

“找不到詞了。”

一片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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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雁南飛推開了房門,看到了讓人尷尬地一幕——雁無痕在更衣!

敞開的綢衣,露出了麥子色的精壯胸膛。膚色均勻,常年裸露在外的皮膚並沒有因日照而比衣衫下的皮膚顏色深。這個男子,是上天的傑作,毫無瑕疵。就如一塊最上等的美玉,每一處,大氣中不乏精致!

“哥……你真……美!”雁南飛紅了臉、低了頭,奪門而出之前甩下這句話。

看著重新關上的木門,雁無痕蹙眉,眸中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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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大的街上,四位氣質高雅的人。

“烽炎,看見那裏了嗎。行歌坊。你回去查一查,主人應該是九皇叔。”雁南飛嘴裏吃著糖麵人,說道。她身著一件淺粉色的衣衫。袖子很緊,無意地勾勒出雁南飛曲線優美的玉臂。衣服款式極其簡單,腰間係著一條十分寬的腰帶,偏到右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隨意綁了發,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係著一個流花結。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利落。

“可素來聞九皇叔厭惡女子,怎麼會......”餘宛兒皺皺眉,一下子蹦到雁南飛麵前。雁南飛無奈地看著穿著紫籃色衣裙她。

“宛兒,九皇叔不可能是為了賺錢。如果行歌坊正是他開的話,應該是收集消息,如此來就說得過去了。”烽焱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容貌清俊。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眉下竟是一對桃花眼,十分多情。

雁南飛讚同地點點頭,“宛兒,好好學學。”

雁無痕把她抱起來,烽炎和宛兒偷笑。雁南飛手中現銀針,招搖地晃了晃,兩人立馬躲到雁無痕旁邊。

這一行人,與喧鬧的街道格格不入。像是在流沙紅塵中,安然站立,無聲地宣喊: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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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駛來一輛馬車。

馬蹄聲像是預謀好了節拍,一下又,一下。

街上的其他人紛紛為之讓路。

雁南飛一行人站定。

陽光閃爍,垂落到這門前一雕飾,金色的光芒刺痛人的雙目。即刻馬車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雅氣十足、和那車頂的灰褐色調相映的惟妙惟肖。能人巧匠之作。

馬車後跟著兩列士兵。雁南飛一掃周圍,說道“十處,每出都有一到兩個暗衛。”

餘宛兒戲謔地勾勾唇角,道:“這些皇族,一個比一個氣派。”

烽炎一笑說:“九王府的馬車。”

雁南飛哼了一聲,“管這是誰的馬車呢。”

“這可是九皇叔的馬車,快讓路吧!”一位中年的婦女看著這四人並沒有讓路的意思,好心的提醒道。

雁南飛溫和地笑。

“你們先走吧。”她旋身飛出雁無痕的懷抱,摘下餘宛兒鬢上的花。

三人走到向他們行駛來的馬車,點足,躍了過去。車夫愣住。他拉起簾子,對坐在車裏的男人說:“王爺,有人……”活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