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硬著頭皮下了水,一左一右地開始變換著各種姿勢緊追前麵的王剛。
王剛的動作很奇特,雙手舉著滴水未沾的背包,胸部以上全在水麵上。任杜超和肖克怎麼追,始終都是五六米的距離。杜超一開始還以為這家夥走在了一條暗堤上,就跟著王剛的屁股後麵,嚐試著也來個雙腳著地,嗆了水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家夥在施展遊泳中最上乘的功夫——踩水!
王剛左顧右盼,兄弟倆緊趕慢趕,不知不覺就到了河中央。
“怎麼樣?還撐得住不?”王剛大聲地問道。
肖克和杜超沒回應,兩個人正拚著命地往前刨。
過了大約一千二百米的時候,杜超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肖克也好不到哪裏去,早就亂了節奏,埋著頭往前撲騰。要不是賭氣憋著一股勁兒,這兩個小子估計不到一千米的時候就得沉到水底。
“抓住我槍托!”王剛一手托起已經筋疲力盡的肖克。
這時候肖克啥也顧不上了,一把摟住王剛的後背,把頭伸出水麵,長長地吐了口氣。
兩個人上岸的時候,杜超離岸邊還有五十米。這五十米,杜超遊了起碼十分鍾!好不容易爬上岸,渾渾噩噩、暈頭轉向地一頭栽在草叢裏……
“沒事吧你?”肖克用力地把趴在地上的杜超翻了過來。
杜超緊閉雙眼,張著嘴一動不動。
肖克慌了神,雙手按住杜超的肚子狠命往下壓。
王剛站在一邊,麵無表情。
“兄弟!兄弟!”按了半天的肖克快哭出聲了,匐下身子準備作進一步的努力。
“別動不動就人工呼吸!刷牙了沒有啊?”杜超捂著嘴巴,一把推開肖克,坐了起來。
王剛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
肖克氣得照準杜超的右腿就一腳跺了下去:“狗日的!”
夕陽垂地,夜坐聽風,已是第三日的黃昏時分。三個緊張了三天兩夜的準狙擊手,在順利完成了最後一個任務後,心情好到了極致,一人抱著一把槍靠在一起極目遠眺,開始享受這難得的寧靜與安逸。離預定到達最後集合地點的時間還有整整十四個小時。這下,他們就是爬也能爬到終點了!
“人生多麼美妙啊!”這是杜氏招牌式的感言。
“夕陽瞑色來千裏,入語雞聲共一丘!”王剛沉聲吟道。
肖克笑道:“沒有文化的人並不可怕,沒有文化還要硬裝著有文化才是最可怕的!”
“你說誰沒文化?”王剛問道。
杜超:“他在說我!”
“我在說你們兩個!窮酸個什麼勁呢?”肖克老實不客氣地應道。
“剛才那首詩你聽過嗎?憑什麼說我沒文化?”王剛很不服氣地詰問。
“這詩我沒聽過,但我懂得欣賞。首先,你這詩意境就不對。別的不說,這裏就我們三人,連隻鳥都看不見,哪來的雞聲?”肖克振振有詞道。
杜超促狹道:“看不出來,你還深藏不露啊?咱們應該叫你肖克洛夫斯基才對!”
兩個人硬著頭皮下了水,一左一右地開始變換著各種姿勢緊追前麵的王剛。
王剛的動作很奇特,雙手舉著滴水未沾的背包,胸部以上全在水麵上。任杜超和肖克怎麼追,始終都是五六米的距離。杜超一開始還以為這家夥走在了一條暗堤上,就跟著王剛的屁股後麵,嚐試著也來個雙腳著地,嗆了水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家夥在施展遊泳中最上乘的功夫——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