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2 / 3)

秋楠,她果然為孩子起了一個楠字,然而,卻不是他的。

還記得從前,兩人說起以後孩子的名字叫什麼名兒,她說男孩就叫南,女孩也叫楠,他問為什麼,她嫣然一笑,伏在他的懷裏說道:因為我們的愛始於江南,那如墨畫般美麗的地方。

那時他們都以為,會彼此相愛一輩子,如果他能再堅持,如果他能再極力爭取,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過上一輩子?

終歸是自己負了她,背負了那山盟海誓的誓言,也背負了那最純最真的愛。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是20年前那個夏天吧,她穿著碎花的裙子,和三年前一樣,隻是更成熟溫婉了些。那時他剛從國外進修回來,一切卻已經改變,她嫁作人婦,他亦訂下了婚期。

匆匆的一聚,兩人都沒有多說話,僅記得他說,我要結婚了,對方是媽媽的世交之女,學畫畫的。她欲言又止,最終淡然一笑,恭喜你。

一別,經年,物是人非。

他和蘭漣漪結婚以後,就遷往了G市生活,近年來才陸續把生活重心放回B市,直至搬回來長住。這麼多年來,他刻意的選擇去忘記,也不去打聽她的生活,潛意識裏,總是自己負了她,他也不願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二十年來,這是第一次看到或者和她有關的人,秋楠,會是她的女兒嗎?她過得還好嗎?那女孩,淡漠得近乎孤僻,也不愛和人說話,為何會這樣?

沐風想著白天看見的那孩子,突然湧起了一股子想再見她的感覺,秋楠,秋楠。

“風,怎麼了?還不睡嗎?”正在出神時,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

沐風轉過身子,微笑著看著蘭漣漪,說道:“嗯,你先回房吧,我馬上來。”

隔日清晨,亞瑟畫廊就接到了一個大客,他把整個畫廊都包了下來,並指定要一個人作陪看畫。

何娉婷心急火燎的從公寓裏趕到畫廊,踩著七寸高跟鞋直奔VIP貴賓室,她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微彎著唇角敲了敲門繼而走了進去。

入目之處,一個身形高大束著發的男人正背對著她看著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名為《母愛》的素描。那是蘭漣漪的一幅作品,畫的是一個母親慈愛地看著孩子的臉,神情安然慈祥,目露濃濃的愛意,也是她最得意的一幅作品。

聽見響聲,男人轉過身來,何娉婷看著那張略顯陰柔卻不失英俊的臉孔,心髒處竟然微微一跳,笑吟吟地道:“您好,金田先生,我是亞瑟畫廊的高級經理何娉婷,我將為你講解這裏的每一幅畫作。”

金田東旭的眉頭皺了皺,看著她冷道:“我不是說,要秋楠為我講解嗎?”

“這,不好意思。秋楠她生病了,今天請假。”何娉婷抱歉地微微躬了躬身子,雖然不明白這男人為何非要秋楠不可,但來者是客,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客,她斷然不敢也不會得罪的。

“病了?”金田東旭的眉都擰了起來,她生病了嗎?他看向對麵那個畫著淡妝一臉諂笑的女人問道:“她什麼時候會來?”

何娉婷一愣,微微笑道:“這,我很抱歉,她或許以後都不會再來畫廊上班了,因為她請假的同時還說了請辭。”

“什麼?”

金田東旭似乎有些驚愕,請辭?自己才剛找到她,還專程過來,卻連見上一麵都沒有就錯過了嗎?盡管知道她住在那裏,但那裏畢竟是神寒的地頭,他也不好冒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