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漠同澤天寒喧了幾句,體貼地為秋依水攏攏臉上幾縷被風吹散的亂發,說:“既然身子不適,朕送你回去歇著。”
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過的輕柔。
秋依水本能地回答:“我自己回去就行。”
蒼漠不理會她,對澤天說:“朕先送令妹回房,稍後再來相陪,請殿下先回殿內。”
澤天心中苦澀,告辭道:“天色不早,我也該回驛館了,多謝皇上款待。”
蒼漠也不挽留,別過澤天,擁了秋依水離去。
澤天望著他們相擁在一起,漸行漸遠的背影,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節握得發白。
曾經,走在她身旁,和她相擁在一起的人是他。而如今,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呆在別的男人身邊,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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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漠擁了秋依水,穿過花園小徑,越過小橋,步子越走越快。
秋依水為了讓澤天死心,一直硬著心腸,不敢回頭看他。她昏昏噩噩任由蒼漠擁著往前走,眼前不住晃動著澤天受傷的眸光。初見澤天時那種淡淡的憂傷又充溢了胸膛。
直到轉過彎,再見不到澤天了,她才回過頭,往澤天的方向瞧了一眼,悄悄地歎了口氣。
那聲歎息很輕很輕,卻清晰地鑽進了蒼漠耳中。
蒼漠臉色一變,鬆開了環住秋依水削肩的手,停下了腳步,冷聲問:“舍不得離開他?是不是嫌朕打擾了你們?”
秋依水掩飾著說:“我在這兒一個親人都沒有,好容易見到兄長,當然想同他多呆一會。”
蒼漠淩厲的目光掃過她緊蹙的眉梢,哀怨的雙眸,抿緊了唇。
秋依水恍若未覺,她在想,她占據了這具身子,原來的秋依水去哪了呢?是不是她還潛藏在這具身體中,否則她見到澤天怎會有那樣奇怪的感覺呢?
突然覺得自己象個小偷,無恥地盜走了本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