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喬樾擎的電話,顧筠堯恰好回到家換下身上的衣服。
剛才那場致命的追逐中,他的左臂有輕微的擦傷,當時並沒發覺,回到家脫下外套看到上麵的血色才知道。
這一刻他突然很慶幸小東西不在身邊,不然又該心疼得睡不著覺。
他接通電話,聽著喬樾擎在那邊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筠堯,你確定他就是變態男?”
顧筠堯在床上坐下,掃了眼左臂上的擦傷道:“他喜歡賽車,以前在意大利時尤其喜歡和當地的一些黑市賽車團隊比車技,如果不是我很熟悉他的賽車習慣,我今晚不一定躲得過他的偷襲。”
“可如果他不是去撞那輛跑車阻斷我和齊莘的路,他也許跑不了。”
顧筠堯輕嗤,“問題是他現在跑掉了。”
喬樾擎在那邊歎氣,“你說變態男他是怎麼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又憑空冒出來的?難道他會隱身術?”
顧筠堯沉吟了一會,忽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你所謂的地毯式搜尋包不包括我們自己的場子?”
那端的喬樾擎一楞,顯然是沒料到這一點。
“他之前應該一直都藏在朝歌,所以才這麼清楚我的行蹤。”
“那我現在立即讓人封鎖朝歌。”
“不用了。”
“為什麼又不用了?”喬樾擎不明白。
顧筠堯還沒回答,耳邊聽到齊莘的聲音傳來:“他不是傻子,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但躲得了一次未必就能躲第二次,他這次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自然會想到筠堯大概已經猜到他的藏身之所,所以我們的場子他是不論如何都不敢再來的。”
“齊莘說的沒錯,樾擎,你要想讓你老爸不失望看來還得多動腦子,不然往後做了一把手,光靠一個勇字是不行的。”
“一把手?”喬樾擎駭笑,“筠堯你別害我,我管他失不失望?總之我喜歡摸槍,但不代表我喜歡做官,你要敢設計我,以後連兄弟都沒得做。”
一旁的齊莘嗤笑道:“別人夢寐以求的好事你倒是像被扣了個屎盆子,真是不知好歹。”
“樾擎,把電話給齊莘。”
齊莘接過電話,聽顧筠堯說:“你明天和蕭淩天約個時間讓他過A市來談。”
“好。”
掛了電話,他起身走向浴室洗了把臉,瞥到鏡子裏的自己下巴上居然冒出點點青色的胡渣,想起自己好幾天沒刮過胡須了,他拿過刮須刀三兩下刮幹淨,習慣性伸手去拿台麵上的須後水,卻撲了個空。
他微訝。
目光掠過那一堆瓶瓶灌灌,小東西的護膚用品一大堆,卻惟獨不見他的須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