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第二十九(1 / 2)

始太祖為迭烈府夷離也,懲遙輦氏單弱,於是撫諸部,明賞罰,不妄征討,因民之利而利之,群牧蓄息,<六>上下給足。及即位,伐河東,下代北郡縣,<七>獲牛、羊、駝、馬十餘萬。樞密使耶律斜軫討女直,複獲馬二十餘萬,分牧水草便地,數歲所增不勝算。當時,括富人馬,不加多,賜大、小鶻軍萬餘疋,不加少,蓋畜牧有法然也。鹹雍五年,蕭陶隗為馬群太保,上書猶言群牧名存實亡,上下相欺,宜括實數以為定籍。厥後東丹國歲貢千疋,<八>女直萬疋,直不古等國萬疋,阻卜及吾獨婉、惕德各二萬疋,<九>西夏、室韋各三百疋,越裏篤、剖阿裏、奧裏米、蒲奴裏、鐵驪等諸部三百疋;仍禁朔州路羊馬入宋,吐渾、項馬鬻於夏。以故群牧滋繁,數至百有餘萬,諸司牧官以次進階。自太祖及興宗垂二百年,群牧之盛如一日。天祚初年,馬猶有數萬群,每群不下千疋。祖宗舊製,常選南征馬數萬疋,牧於雄、霸、清、滄間,以備燕、雲緩急;複選數萬,給四時遊畋;餘則分地以牧。法至善也。至末年,累與金戰,番漢戰馬損十六七,雖增價數倍,竟無所買,乃冒法買官馬從軍。諸群牧私賣日多,畋獵亦不足用,遂為金所敗。棄眾播遷,以訖於亡。鬆漠以北舊馬,皆為大石林牙所有。

遼之食貨其可見者如是耳。至於鄰國歲幣,諸屬國歲貢土宜,雖累朝軍國經費多所仰給,然非本國所出,況名數已見本紀,茲不複載。

夫冀北宜馬,海濱宜鹽,無以議為。遼地半沙磧,三時多寒,春秋耕獲及其時,黍高下因其地,蓋不得與中土同矣。然而遼自初年,農穀充羨,振饑恤難,用不少靳,旁及鄰國,沛然有餘,果何道而致其利歟?此無他,勸課得人,規措有法故也。

世之論錢幣者,恒患其重滯之難致,鼓鑄之弗給也,於是楮幣權宜之法興焉。西北之通舟楫,比之東南,十才一二。遼之方盛,貨泉流衍,國用以殷,給戍賞征,賜與億萬,未聞有所謂楮幣也,又何道而致其便歟?此無他,舊儲新鑄,並聽民用故也。

孟子曰:「周於利者,凶年不能殺。」人力苟至,一夫猶足以勝時災,況為國乎。以是知善謀國者,有道以製天時、地利之宜,無往而不遂其誌。食莫大於穀,貨莫大於錢,特誌二者,以表遼初用事之臣,亦善裕其國者矣。

一:統和初燕京留守司言統和初原誤「乾亨間」。按紀乾亨五年六月改元統和,燕京留守司上言在九月。據改。

二:開奇峰路以通易州貿易按紀在統和七年三月。

三:神冊初平渤海得廣州按紀,天顯元年二月平渤海,非神冊初。地理誌二,初為渤海鐵利郡,太祖建鐵利州,開泰七年置為廣州。

四:取劉守光所藏錢叁卷一三<一三>。

始太祖為迭烈府夷離也,懲遙輦氏單弱,於是撫諸部,明賞罰,不妄征討,因民之利而利之,群牧蓄息,<六>上下給足。及即位,伐河東,下代北郡縣,<七>獲牛、羊、駝、馬十餘萬。樞密使耶律斜軫討女直,複獲馬二十餘萬,分牧水草便地,數歲所增不勝算。當時,括富人馬,不加多,賜大、小鶻軍萬餘疋,不加少,蓋畜牧有法然也。鹹雍五年,蕭陶隗為馬群太保,上書猶言群牧名存實亡,上下相欺,宜括實數以為定籍。厥後東丹國歲貢千疋,<八>女直萬疋,直不古等國萬疋,阻卜及吾獨婉、惕德各二萬疋,<九>西夏、室韋各三百疋,越裏篤、剖阿裏、奧裏米、蒲奴裏、鐵驪等諸部三百疋;仍禁朔州路羊馬入宋,吐渾、項馬鬻於夏。以故群牧滋繁,數至百有餘萬,諸司牧官以次進階。自太祖及興宗垂二百年,群牧之盛如一日。天祚初年,馬猶有數萬群,每群不下千疋。祖宗舊製,常選南征馬數萬疋,牧於雄、霸、清、滄間,以備燕、雲緩急;複選數萬,給四時遊畋;餘則分地以牧。法至善也。至末年,累與金戰,番漢戰馬損十六七,雖增價數倍,竟無所買,乃冒法買官馬從軍。諸群牧私賣日多,畋獵亦不足用,遂為金所敗。棄眾播遷,以訖於亡。鬆漠以北舊馬,皆為大石林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