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道:“那就隻有借機誅殺景後,除去皇上身邊的妖婦。”
這番話倒是頗合秦赫的意思,也自然打算依他的話去做,而此時的潘聖卿卻並未言語,隻靜靜地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
他沒想到多年前遇到的景嫣,竟然成為世人眼中的妖婦,更成了秦赫在宮中最想要誅除的人。
至夜,潘聖卿回到府邸,獨自一人坐於石凳上,忽而想起景嫣曾說過的話……
“聽說潘將軍是齊王殿下的心腹,若有一天讓你為了我背叛齊王,你是否願意?”
“看來將軍猶豫了。想想也是,男人不過是說得漂亮,做的事兒,可就不一定漂亮了。”
想及此言,他不由輕輕歎了一聲。
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潘聖卿轉身看去,隻見妻子馮氏正向自己走來,口中問道:“夫君在想什麼?妾身連喚了你好幾聲都沒答應。”
他雙♪唇微揚,輕輕地道:“也沒什麼,隻是心裏有點亂。”
“想必夫君是有心事,若是這樣夫君可以和妾身說說,為妻願意和你分擔一切的不愉快。”見他不語,她便垂首,“既然夫君不願說,我也就不多問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若是有心事不和你說和誰說呢。”他默然良久,才又道:“我現在很想做一件事,很想幫助一個人,但是我若真的這樣做了,會背棄對父親的承諾,會背叛齊王,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她聽了這話,露出一瞬的失落,隨即又微微一笑,“既然你認為是對的那就去做,值與不值隻有你自己知道。”
潘聖卿不解地問:“難道,你就不問問我要做什麼嗎?”
馮氏握住他的手,凝視著他的麵容,淡淡笑道:“你是我的丈夫,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為妻都會支持你。”
他也笑道:“夫人,你真是我的知己,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這樣的話他說了不知多少遍,但馮氏想聽的並非是這些。雖然心底極是失落,她卻仍是在他麵前露出微笑,說著他想聽的話。
翌日深夜,房裏隻有秦赫與潘聖卿兩人,而此時的秦赫已喝得酩酊大醉,身子開始打晃,不久便趴在桌案上休息。
這時,潘聖卿從袖子裏掏出一首詩,繼而又拿出一張未染墨色的白紙。秦赫微微睜眼,看了片刻,很快將它拿起,高聲吟出紙上的詩句,卻覺得有些不通,接著口中連呼“有趣”。
潘聖卿看向他,道:“既然殿下覺得有趣,不如就將這首詩抄寫下來,留作紀念。”
秦赫連連叫好,然後回到桌案前,持筆揮毫……
第二天,潘聖卿隨秦煜到了內殿,進來不久,他便從袖子裏掏出秦赫寫的那首反詩。秦煜看完那首詩,恚忿不已,緊緊捏住掌中的紙張,恨不能將它捏碎。
潘聖卿顯然看得出在他的憤怒之下有一絲悲涼,那是一個父親的失落和傷心。
半晌,潘聖卿忽然開口道:“陛下,臣已查出齊王欲謀逆篡位的野心,而且二皇子已私自做了龍袍,隻要陛下派人到齊王府去搜,便能知道臣所言非虛。”
秦煜霍然站起,怒喝道:“這個逆子,逆子!”
眾多官兵闖入進來,使得原本沉靜的齊王府裏尖叫聲不斷,下人們也在慌亂地逃竄。
正在此時,潘聖卿忽然命令道:“搜!”
秦赫立即縱聲道:“誰敢!”
眾人聞聲立刻站立於原地,不敢再動,但潘聖卿卻麵無一絲懼色,看著他道:“皇上懷疑殿下有謀逆之心,私做龍袍,於是命我派人搜整個齊王府。既然皇上有命,臣也隻有依命行事,還望齊王殿下不要為難聖卿。”繼而又對身後的將士們說:“繼續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