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姬洛從床上躍起,啟唇一笑,露出一口瑩潤潔白的牙齒,“這個嘛……實在是非常簡單了。我隻是讓我的手下見了這些人,順便告訴他們,我這個監察緝事司的大司主手裏有他們每個人的一個賬本。小賬本裏記錄的內容能讓這些人還有他們家裏的人砍八次腦袋都不夠的……如果我這個大宦官死了,會找些人來陪葬的!”
薛神醫默默的算了算剛才來牢裏大臣的數量,繼而霸氣的罵了句,“艸!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這些人中的很多人在百姓口中的口碑極好的。
就連簡思明,他原本也是非常崇敬丞相簡思明,覺得他為百姓謀福祉,是個比君姬洛這種缺德鬼好不知道多少倍的官員。但回想起他剛才那獻媚的模樣再有君姬洛的話……薛神醫頓時就不開心了。
他狠瞪了君姬洛一眼,罵道,“缺德鬼,你助紂為虐。手裏有這些人的證據竟然不交出來。咱們蕭國遲早要毀在你們這些貪官汙吏的手上。”
君姬洛往椅子上一坐,徑直的坐下,又伸手端起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
“交出來?是交給慕容龍晟呢還是交給慕容君蒼呢?”前者自己都是個昏庸的皇帝,後者正牟著勁準備除掉他呢。
君姬洛也給薛神醫倒了一杯茶,薛神醫不高興的喝掉茶。
君姬洛挑眉笑著道,“你又何必生氣呢。就當這些人再為朝廷存銀子就是了。等哪裏有饑荒或者旱災時,就推出一個出來,抄了他的家,保準有賑災銀了。”銀子要花在刀刃上,有慕容龍晟這樣的君王,再豐盈的國庫也會空的。
與其把銀子放在國庫裏被鋪張浪費,不如就“存”在那些官員手中。一旦有個事情,朝廷也能騰出銀子。
這叫做宰了一隻羊,大家都能吃飽飯。
以前他在為慕容龍晟辦事時,差不多就是這樣來辦事的。
雖然薛神醫愛錢如命,但這並不妨礙他愛國。官場的黑暗他是不懂的。他隻是心情不好的不怎麼想跟君姬洛這樣的“貪官汙吏”同流合汙的待在牢裏了。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薛神醫又道,“老子不陪你在這裏吃牢飯了,看到你們這些貪官就來氣。老子回家了!”
收拾完東西,薛神醫憤然離開。君姬洛也沒有攔著他。
等薛神醫離開後,一個很意外的人又出現在他的牢裏。
池恒柳穿著一身月牙色的如意雲紋錦袍出現在君姬洛的視線中,他嘴角噙著清淺的笑容,道,“九千歲,池某是受肆肆之托來見跟你商討宸王的事情。”
和唐肆肆青梅竹馬的表哥死而重生了,君姬洛看向池恒柳的目光陡然變的淩厲起來。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之前在跪在大牢裏乞求君姬洛出獄的那些文武百官現在已經跪在慕容君蒼寢殿外的院子了。
夏日炎炎,中午的太陽高高懸掛在半空,樹上的知了重複而單調的鳴叫著。那些平日裏眼尊處優的官員,現在各個都已經是汗流浹背了。但即便這樣,也沒有人起身離開。
寢殿內,晏默大罵著殿外的那些人,“都是一群沒用的牆頭草。沒本事殺了君姬洛,竟然跑這裏來求攝政王!廢物!”
晏默來回不停的走動著,而慕容君蒼的床側邊這個時候也站了一些他的心腹。這些人都皺著眉頭,麵色頹然的看向床上還處在昏迷中的慕容君蒼。
沒有人知道他會什麼時候清醒過來。但他們知道即使他真的醒了,知道了跪在殿外那些大臣的要求後,他也會被氣的再昏迷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