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自己殺人不眨眼,禍亂朝綱,他有什麼資格出手教訓我的侄兒啊。再說了,我那侄兒也隻不過是在街頭上看上了一個姑娘而已,明明郎有情女有意的事情,他一個宦官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子孫根,所以看誰不舒服的就要去削別人的子孫根啊。”

章禦使義憤填膺的指責著君姬洛的不是,最後又道,“所以等下要是除掉了君姬洛,我回去一定要請上戲班,大唱三天的戲曲。”

沈醉石和章禦使兩人互換了一個眼色,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對君姬洛現在處境的幸災樂禍。

而密室裏的君姬洛此時早就被催、情的藥折磨的全身虛弱,雙眼氤起霧氣來。不得不說,慕容若鴻他們一行人沒有大智慧,但在做卑鄙下作的事情時,是非常有天賦的。

他們的給他下的藥都是很霸道的。若不是他已經把媚娘給毀了容,然後打暈過去。他這個時候對著那張酷似唐肆肆的臉,恐怕早就已經撲上去了。

下`身處的某物灼痛難耐,那種恨不得好好發泄一番的yu望炙熱到幾次都要吞噬了他的意識。又一陣熱潮湧上來,他便動手用力的扣著大腿處那個被匕首刺過的傷口。

傷口處的肉鮮血淋漓,疼痛感席卷全身,身上的熱潮被暫時的壓製。他有些無力的靠在牆壁處,眼神也開始渙散了起來。

隱約的想起當年他進宮前的情景,沈懷瑾派去的刺客在他身上刺了兩刀。他幾乎就要斷氣了,幸好一場暴雨澆醒他。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他,又怎麼敢言死呢?

他從亂葬崗裏的死人堆裏爬出來。風大、雨更大,在暴雨中他整整爬了一夜。雙手在水裏泡爛了,傷口也因為浸了水,感染了。

那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救他。他想活下去,隻能往前爬。沒有希望,隻有絕望。

一步、兩步……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終於欣喜的看到了一條平坦的官道。

他被人救了。本以為救他的人是心善的人,養傷的那段時間裏他是懷著感激的心情來感謝他的救命恩人。他曾經想過,一定好好報答他的救命恩人。

隻是美夢總是容易醒的。

在他病還沒有完全好的時候,他被救命恩人轉手賣進了相公館。在那裏,他待了一個月。那種肮髒的地方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想起的。

鞭打、餓肚子、用炭火烤、用毒針刺、潑糞……在那裏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不會的。隻要一不老實,就隻有被打的份。

他因為不願意接客,曾經被吊起來狂打了一頓。後麵他也沒有鬆口。可是鴨爸嫌他的骨頭太硬,又轉手賣給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變態富商。

那一夜,依舊是狂風暴雨的天氣。他在那個企圖猥瑣他的富商身上刺了二十多刀,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但這些苦都不算什麼。這一夜隻是他噩運的開始而已。他為了進宮,受過比這些更痛苦的折磨。

苦難練就了他。他在最殘酷的環境裏成長。善良成了他第一個拋棄掉的東西。

密室的屋簷處這個時候傳來窸窣的聲響。君姬洛嘴角虛弱的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他們或許已經準備行動了。

不過,即使他現在yu火纏身;即使他現在身上有傷;即使他身體孱弱,但也改變不了慕容若鴻是條狗的事實。狗想要咬主人,那後果隻能是死路一條。

他今天能自願走進這間密室,為的也隻不過是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而已。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密室外的章禦使和沈醉石坐不住了。密室裏一直沒有動靜。章禦使道,“不如我們就這樣攻進去吧。反正隻要殺了他,全天下的百姓都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