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厲熠見他這副類似小白兔的狀況,心裏一涼,長長的歎了口氣。也是,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提這樣的問題,太難為他了。
他眼裏的精光大甚,再次開口對唐子安說話時,聲音也變的嚴厲,“子安,舅舅有一天會老。你表哥以後也會娶妻生子,你二姐……以後或許也會有孩子……你要學會做個有頭腦有擔當的大人。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唐子安聽得很認真,這一刻的池厲熠在他看來,宛若天神一般讓他崇敬。
池厲熠接著又看向池恒柳,問了個同樣的問題,“恒兒,你說為父該站在九千歲和攝政王的哪一方?”
池恒柳眉宇間透著溫文,他把自己早就在心裏思考好的想法說了出來,“爹,恒兒覺得一動不如一靜。咱們誰也不幫,靜觀其變。”
池厲熠嘴角邊終於有了笑容。
但他還是嚴厲的輕聲道,“如果不幫攝政王的話,以後他若是登基了,最先要收拾的人就是我們了。”
池恒柳清澈如溪泉的眼眸裏有光波瀲灩開來,“先不說九千歲多厲害,攝政王未必是他的對手,即使我們真的幫了攝政王,難保他掌權後不對付我們。恒兒覺得維持現在的情況不變,這才是最好的。”
池厲熠嘴角的笑容堆砌的更深了。
他又轉頭看向唐子安,笑著對他道,“子安,舅舅很讚成你表哥的說法的。朝堂上的站隊是一件殘酷而血腥的事情,稍有差池,那就是幾百顆人頭要落地了。舅舅是將軍,保家衛國才是我的職責,我隻忠心與能守得住蕭國的皇帝。”
池恒柳心裏一動,脫口而出,“爹,你太狡猾了。”故意在經過雲福樓時勒住馬韁停下來,給人營造出一種馬上要投誠攝政王的氣氛。
他原來還擔心呢,不過兜了一圈,原來是虛驚一場。
池厲熠緩緩的仰頭,又看向雲福樓的二樓,慕容君蒼還坐在臨窗的雅座上,今晚他一身白衣,格外的翩然不染纖塵。
“攝政王這麼熱情好客,咱們也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池厲熠這樣說著,便下了馬。因他下了馬,其他兩人也不得不下馬。
三人到了二樓,慕容君蒼果然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在恭候著他。池厲熠三人依禮給慕容君蒼行禮。慕容君蒼的目光從這三人身上掠過,最後定定的落在池厲熠的身上。
“輔國公,本王已經在這裏恭候您多時了。”
池厲熠臉色平靜如瀾,雲清風淡道,“攝政王,末將從雲福樓經過,過來和您打聲招呼。”
這話……
慕容君蒼眼瞳深處有暗波淌過,麵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池公子,唐小公子,本王有話要單獨和池將軍說,不知道二位能否借個方便。”
慕容君蒼都這樣說了,池恒柳他們那裏還好意思繼續呆著。兩人隨著晏默一起出了雅室的門,雅室裏一下子就隻剩下池厲熠和慕容君蒼了。
慕容君蒼目光清冷的望著池厲熠,突然從輪椅處站起身,“噗通”一聲給池厲熠跪了下去,語氣真摯道,“池將軍,本王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隻能有求與您了。”
池厲熠眼神一眯,趕緊上前去扶他。可他這個時候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恭敬呈現到池厲熠的麵前,“池將軍,這是本王的父皇留下的遺詔。遺詔上命令本王無論如何都要鏟除君姬洛這個大毒瘤。請池將軍看在和先帝這些年的君臣情分上,幫助本王吧。”
池厲熠將那份遺詔看了看,遺詔上果然寫著要慕容君蒼鏟除君姬洛的事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