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人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就開始喝酒。
溫遠起先有些不明白,趙唯一的一個哥們兒忽然笑了一聲,一雙邪魅的桃花眼轉了幾轉,說道,“你小心點兒,唯一這是跟他拚酒呢,要輸了估計就得你上了。”
溫遠眨眨眼睛,“騙我呢吧,趙唯一喝酒什麼時候輸過。”按他那話,他打小就把酒當白開水喝。
忽然酒吧裏響起了一陣爆裂聲,溫遠睜大迷茫的眼睛扭頭一看,發現是趙唯一摔了酒瓶子,正揪住那人的衣領大聲叫嚷著什麼,她心裏一提,起身,放下飲料瓶掙紮著想向那邊走去,桃花眼一下子按住她的小臂,“嘿,別著急,有人來了。”
順著他的視線,溫遠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兩人麵前,他一手恪住趙唯一的胳膊,任憑他力氣再大也動彈不得。看著袖口那枚閃著光的金色袖扣,溫遠隻覺得眼熟。
她拽住桃花眼的胳膊,不解地問,“那個人的袖扣怎麼跟我小叔的一樣?”
頂著午後四五點鍾的太陽,溫遠有點兒睜不開眼睛。剛剛喝酒去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兒,在這樣冰冷視線的注視下——
溫行之眯眼看著麵前站成整齊一排的兩人,滔天的酒氣讓他微微皺了皺眉,更何況,還有個不知死活的。
“小叔,您也來這兒啊。”溫遠抓抓頭發,舌頭不利索地打著招呼。
溫行之凝視她片刻,果斷放棄與她說話的想法,轉而看向趙唯一:“怎麼回事?”
趙唯一縮縮脖子,“我們就是來這兒玩兒會。”
“哦?消遣之餘,再打一架?”他的語氣雲清風淡,偏偏眼神裏的冰冷藏都藏不住。
“那,那是……”趙唯一吞吞吐吐,“那是他們太過分,您不知道,那個男人說遠遠什麼,他說出來玩兒的裝什麼處,他能看上她是遠遠的福氣,您說這種混蛋我能不打他麼?”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簡直是磨刀霍霍了。可是就是這樣強的氣勢,在男人不動聲色的凝視之下,也漸漸彌散。良久,聽見頭頂上冷冷砸開的一句,“行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溫行之淡淡地瞥了一眼一旁抱著樹幹快要睡著的某人,終於開恩放人。
趙唯一就差磕頭叩謝隆恩了,哪裏還有心操勞旁邊這個睡得人事不省的溫遠遠小姑娘,一解放就趕緊溜走了。反正,人家是遠遠她親叔不是——
睡夢中,溫遠觸碰到一個小小的圓圓的卻冰冷的東西,那種質感讓渾身燥熱的她感覺很舒服,腦袋隨便湊上去蹭蹭,不過幾下,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挪開了。
好小氣呀,她不滿。再接再厲地又蹭了上去,這回倒沒有人來阻止她了,她滿意一笑,再醒來時,有些怔忪的看著眼前這棟大房子,眼睛微微眨了眨。
“醒了?”低沉的男聲淡淡詢問,她緩緩地望過去,瞬間清醒。
“小,小叔。”有些驚慌失措。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隨後遞過來幾件衣服,“先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呃,好的。”接過衣服,溫遠飛也似地溜進浴室。門一關,她趕忙鬆了一口大氣,內心立馬哀嚎了四個大字——事大發了。
溫遠知道溫行之是個大忙人,常年在T市工作,偶爾回B市那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相比於他,她見他的助理賴以寧的次數倒是更多些。但是這次是怎麼回事?昂頭環視了一圈兒,是他在市區的私人住宅。
溫遠繼續哀嚎,她怎麼被他帶到這兒來了——
餐桌前,溫遠捧著麵前那碗粥,看著坐在對麵的溫行之,有些坐立不安,“小叔,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