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舊友見到我的時候說,我差不多恢複到了大二時的樣子。沒什麼戲和廣告可怕,天天在尋找機會。”陳瑤突然說,“照我說她是抬舉我了,最起碼那時候我還年輕著呢。現在的我是不是看著很糟糕?”

沒有嘲笑和鄙夷,溫遠的表情再一次讓她失望了。她隻是淡淡地說:“咎由自取罷了。”

咎由自取?

陳瑤愣了愣。

在剛剛見到溫遠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躲避的,不願意麵對溫遠,因為這會讓她覺得不公平。這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些人能夠不費吹地就拿到別人傾盡全力都拿不到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差點兒就爬上溫行之的床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你跟他之間我不知道的事?”

“難道你不想聽?”

“你也說了是差點兒。”

溫遠嘴上回得快,可心底裏卻在琢磨著回去一定要跟某人問個清楚。

陳瑤死死盯著她,竟忽然笑了出來。

其實有段時間,她是真想拿溫遠當朋友的。她長得好,偏巧個性又太獨立,所以人緣確實不怎麼樣。可真讓她把溫遠當做敵人,並且在溫老爺子麵前那樣對付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行之。

那一次,她到S市去參加一個頒獎典禮。臨近年底這種活動總是很多,她就算再不樂意,為了前途為了事業還得去。巧的是,剛到了酒店,她就看見了溫行之。慌亂中她追過去,隻來得及看他上幾層。後來回到房間,她讓助理去查了溫行之的房間號。握著寫有他房間號的那張紙條,陳瑤感覺自己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盡管她認定溫遠說的話是騙她的,可她卻依舊沒自信那人會喜歡自己。上大二的時候有一個舍友沉迷在各種言情小說裏,曾在宿舍裏當眾念出這樣一個句子,大意是哪怕多年之後,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我已變得俗不可耐,不再年輕,身材臃腫,為了生活學會了斤斤計較,你仍舊是那個我一想起就會覺得自己的眼神很清澈的人。她覺得俗不可耐,卻又覺得難受,因為她真的也有這麼一個人,一個想起時就恨不得為他變得幹幹淨淨的人。因為隻有那麼才能配得上。

雖然過了這麼久了,但握著這個房間號,她還是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她利用兩人的緋聞,又利用酒店年輕保潔員對自己參演的那部電影的男一號的癡迷,騙她說這個房間裏住的是自己的男友,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想給他一個驚喜。隻要她幫她叫開門,她就會給她一個男一號演員的親筆簽名。

年輕保潔員很快上當,給她叫開了門。而她所有的勇氣卻在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跑光了,他的眼神原本是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溫和的,可在看見她的一刹那,她精準地察覺到了他微蹙了眉頭。他周全地將她請了進來,坐在桌子後麵頭也不抬地問她有什麼事。聽著他敲擊鍵盤的聲音,陳瑤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喉嚨來了。她鎮定了下,還是回了第一句話:“溫先生,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成功地讓他抬起了頭,陳瑤像是受到了鼓舞,接著說:“從高三時見到您第一麵就隱約有這種感覺到了,不是很強烈,但您確實讓我念念不忘,後來到大二,我再一次見到了您,在那個酒宴上,我很想讓您看我一眼,可也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所以我努力了兩年,成為了現在的我。”

那人聽完,手下的動作頓了一頓,看著她的眼神也稍稍有了些變化。她欣喜若狂,卻忽然聽見他笑了下。

“陳小姐,現在的你——是什麼樣的?”

她愣了下,答:“最起碼,我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