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嚇人的恐嚇!
下次來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又或許明天他興致所至過來了呢,她怎麼可能管教得了?
何況她對漣漪的脾性一點都不了解,要怎麼管教,難道也像對那些皮癢癢的侍女一樣,動輒打罵嗎?
不過看到韋天兆要變臉,她也不敢拿自己一條老命來賭了,立刻叩下頭去:“老奴遵旨!”
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先答應了再說,大不了跟漣漪打個商量,彼此不讓彼此為難就好了。
“俯耳過來。”韋天兆目光閃動,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刑嬤嬤招了招手。
“遵旨!”刑嬤嬤呆了呆,本能地覺得這樣不妥,卻不敢有違聖命,起身走了幾步站到韋天兆跟前去。
韋天兆冷笑一聲,俯在刑嬤嬤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刑嬤嬤立刻就變了臉色,猛地回過頭來,不敢相信地瞪著韋天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啟駕,回太極殿!”
韋天兆大笑兩聲,轉身大步往門外走去,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夜宿太極殿,對後宮美人都失了興致,連見都不願意見她們了。
“皇上有旨,擺駕太極殿!”王逸擔憂莫名地匆匆看了漣漪一眼,緊隨韋天兆腳步而去。
“恭送皇上。”
一直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新晴立刻矮身施禮,低眉垂目,不卑不亢,身上散發出自然而然的謙恭之氣,如果不是自幼受到良好的教導,或者說自小便見慣了皇親貴族,是不可能有如此禮儀的。
韋天兆一步踏出門去,猛聽到新晴開口說話,他隻是順勢看了她一眼,跟著就走了過去,卻又猛地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新晴,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好眼熟的女子,是什麼人來著?
記憶當中好像有那樣一張臉,雖不是絕美,卻水靈靈的惹人憐愛,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曾經有這樣一張臉在他麵前出現過,卻隻是一刹那之間的事,跟著就永遠消失不見了。
是誰?到底是誰?
他腦子裏如閃電般劃過一張又一張曾經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女子的臉,卻唯獨記不起眼前人是誰,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見過這個人,而且那樣的畫麵曾經很熟悉,很熟悉。
“你是誰?”
既然想不起來,他便直接問新晴,雖說記不起眼前女子究竟是誰,但他心裏某個地方卻一直有著某種觸動,讓他非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許久不近女色的他卻因為浣衣局的一個女奴而動起心思來,還真是奇怪,“告訴朕,你是誰?”
新晴嚇壞了,她沒想自己隻不過出自本能地一句話,卻讓韋天兆對她窮追不舍起來,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
她方才就一直在害怕會被韋天兆認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要怎樣麵對從前那段難堪的回憶,不知怎麼麵對那個時候的自己。
好嚇人的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