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字,明確到不能再明確的意圖:她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任何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們都遠離自己身邊,不要受她連累,她就知足。
情知多說無益,墨兒眼中含淚,雖萬分不願還是一步一回頭地扶著腰離去。
她那微微挺著肚子走路的樣子,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孕婦,然目送她離去的漣漪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反而有一種強烈到想要痛哭一場的衝動。
她的娘親,她的雪含妹妹,她所掛念的兩個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問。
可是她不敢讓墨兒在這裏待太久,也不能當著刑嬤嬤的麵多問,因她知道韋天兆一定對刑嬤嬤說過什麼,擺明了就是讓刑嬤嬤代替他來折磨自己、監視自己罷了。
如果她還是對那些人表示在意的話,隻會害了她們的。
所以她不能,為了保護她們,她就隻能裝得無情,裝得不在意她們,也許隻有這樣,才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韋天兆會傷害她們的可能性。
雖說即使這樣韋天兆也一定會看出來,會知道她心裏真正的想法,但這至少要比給韋天兆一個名正言順的、正大光明的傷害她們的理由要好得多。
“走,快走,走得越遠越好,隻要別忘了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漣漪心中血淚狂流,麵上卻仍如無風湖麵一樣平靜,在冰與火的煎熬之下,她掌心已經被冷汗濕透。
“哎——”刑嬤嬤本以為墨兒走了之後,漣漪會對她說什麼,或者跟她鬧一場的,畢竟漣漪曾經是身份尊貴的公主,現下受了此等汙辱,哪有不討回來的理?
因而她一直梗著脖子,忐忑不安地等著,哪料墨兒一走,漣漪也收拾了一下繩子上晾曬的衣服,一聲不響地進屋去了。
幽素也是怔了怔,跟著突然冷笑,“刑嬤嬤,看來你是一拳打到棉花上,無處著力了吧?要不要說說,皇上對你說了什麼?”
她好像一點都不怕刑嬤嬤,也不怕這樣打聽皇上的旨意而被責罰,真不知道她打聽這些來有什麼用。
“多嘴!”刑嬤嬤果然惱了,漣漪不把她放在眼裏,她能不氣嗎?
可一時半會兒地又不知道下手該輕還是該重,她就把窩著的一肚子火都撒到幽素身上去,“還不去幹活?”
幽素冷笑,也不以為意,皇上對刑嬤嬤交代了什麼她其實並沒有興趣,她在意的是新晴為什麼可以得皇上另眼相看,有機會逃離這裏。
而她當年並沒有犯什麼過錯,卻被打來這裏十五年,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漣漪的關係嗎?
想到漣漪她越發奇怪了起來,這些日子她雖然沒有親口問過漣漪被打來這裏的原因,但心裏卻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以前她也聽到過一些關於皇上極為寵愛婉皇後和漣漪公主的事,卻沒想到韋天兆最後把漣漪給“疼”到這裏來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走。”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字,明確到不能再明確的意圖:她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任何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們都遠離自己身邊,不要受她連累,她就知足。
情知多說無益,墨兒眼中含淚,雖萬分不願還是一步一回頭地扶著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