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心裏一顫,韋天兆幽冷的眼眸這樣直視著她,讓她感到無所遁形,難以逃開,就算本來有想要蒙混過關的打算,韋天兆把話說到這般死角上,她也不敢說了。
她有些慌亂地偷眼去看幽素,卻見她一張臉都有些發青,急切而又恐懼地看著她,連連無聲搖著頭,意即讓新晴放過她這一次。
“說。”
韋天兆已看出新晴的為難,他也約略猜到她是在為幽素擔心,反倒不著急了,“新晴,你就照實說無妨,朕不會怪罪於你。”
當然不該怪罪她,她本就是無辜的,關她什麼事呢?
到了這個份上,她已不能不說了,“幽素她、她說、說皇後娘娘不、不知羞恥,”新晴囁嚅著,更是紅了臉,“還說、說、說皇後娘娘偷、偷、偷人。”
她這話一說出口,幽素就絕望了,知道這一頓打是免不了的了,身子一軟,她已癱倒在地,還沒等棍棒加身,滿頭冷汗已涔涔而下,都忘了求饒了。
“是嗎?”
韋天兆略怔了怔,大概也沒想到幽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也僅止於意外而已,他絲毫也不見生氣,反而還饒有興味的笑了笑:
“你真的這麼說?”
這一句是問幽素的,隻不過他不知道幽素的名字,所以隻是看著她在說,而幽素因為嚇得有此傻了,所以回不過神來,隻顧著瑟瑟發抖。
漣漪臉色也有些發白,韋天兆會是這樣的反應,她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在韋天兆心裏,婉皇後就是這樣的。
新晴不安地看著韋天兆,就怕他會大怒之下叫人打幽素,那她拚著一起受罰也要為幽素求情,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挨打了。
“你說的很對,”韋天兆哈哈一笑,很滿意的樣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就別怕讓人說,你說是嗎,天奴?”
嘎!新晴呆了呆,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韋天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害怕,所以耳朵出了問題,她實很懷疑自己所聽到的。
“怎麼,你不服氣嗎?”韋天兆看都不再看她們兩個一眼,又回過頭來看漣漪,漣漪倔強地抬著下巴,雙手已緊握成拳,一副難以馴服的樣子。
“你還想為薛昭婉抱不平到什麼時候?為了她你吃盡苦頭,還連帶著賠上墨兒和雪含這兩個丫頭,這還不夠,是嗎?”
漣漪身子震了震,韋天兆在這個時候提起她們兩個,擺明了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了她的生死都在他手裏捏著,如果她不聽話,因她而受苦的就絕不隻是她們兩個。
“那又麼怎樣?幽素汙辱了我娘親,我就要替娘親討回公道,否則就枉為人女!”
漣漪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看著幽素的目光之中也充滿恨意,幽素激靈靈打個冷顫,竟不敢和她對視。
漣漪來浣衣局也不是一天兩天,她也一直不斷地譏諷她、嘲笑她,卻從不見漣漪有什麼反應,如今乍一見漣漪這樣半步不讓,她心下先自怕了,心道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惹她了。
新晴心裏一顫,韋天兆幽冷的眼眸這樣直視著她,讓她感到無所遁形,難以逃開,就算本來有想要蒙混過關的打算,韋天兆把話說到這般死角上,她也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