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撞上,門扇自動向內開去,玄歌止步不及,整個人飛撲向前,直接跪伏在釋君參的麵前。
“師父,對不起,徒兒不是故意的!”她瑟瑟縮縮地低著頭連連道歉,見無人應聲,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釋君參一襲長袍正襟危坐於蒲團上,旁邊案桌上還點著檀香,煙霧嫋嫋,他閉目安然的樣子像極了山外仙人。
不對,不是像,她的師父本就是五界之中為數不多的仙。
奇怪的是,玄歌都鬧出這麼大動靜來了,盤腿而坐的釋君參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師父,師父?”玄歌大著膽子叫了兩聲,釋君參默不作聲,她不由心中起疑,隻見有冰霜慢慢從他的身下滲出。
玄歌驚詫坐起,看著冰霜一點一點地將釋君參整個人包裹,“師父!”她伸手,觸手間的冰冷直接將她凍了回去,玄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若是任由師父身上的冰霜這樣結下去,師父就會沒命,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這麼多,直接拚上自己全部的靈力妄圖為釋君參解封。
奈何她的靈力撞見這冰封之力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玄歌幾乎要耗盡所有靈力了,卻都被這冰封之力吞噬殆盡。
“怎麼會這樣?”玄歌不由心慌,她的靈力根本就阻止不了冰封之力對釋君參身體的蠶食,難道就讓她這樣看著師父出事?
“不行!”執拗的玄歌再次凝起殘存靈力,十指緊扣對準釋君參,靈力自指尖滲出,進入到釋君參的身體,在遇到周身纏繞的冰霜卻瞬間消弭。
玄歌輸出的靈力顏色漸漸變紅,隨著真元靈力的耗費,再往外輸出的已不單單是靈力,更是她的血。
冰霜在遇到摻雜著血的靈力後,出奇地消退了不少,玄歌見此法有效,便咬著牙持續不斷地將帶血的靈力注入釋君參的體內。
看著他周身的冰霜一點一點的融化,玄歌慢慢露出欣慰的笑來,最後力竭地倒在了釋君參的腳邊。
昏暗內室之內,釋君參像是一尊石象般立在蒲團之上,他的腳邊躺著昏倒的玄歌,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從黑夜漸漸轉向黎明。
日光劃破天際,和煦的暖陽透過窗縫照在釋君參筆挺的身軀,劍眉微動,包著眼珠的眼皮轉了轉,釋君參悠悠醒轉開來,一眼便看見倒在他腳邊的玄歌。
他眉心深蹙,抬手扶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腿上,緩緩開了口:“你怎麼會在這?”
口氣輕和,不似紫月洞府前的嚴厲,卻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釋君參按了按玄歌的脈搏,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把自己搞到元氣受損的地步,但他知道若是他現在還不出手,他這個小徒弟就真得要殞命於此了。
釋君參右手輕抬,緩緩提氣,右手再向下,便有雄渾的靈力注入玄歌的體內。
昏迷的玄歌隻感覺周身一股熱意,等她醒來時,瞧見自己正趴在釋君參腿上,視線處是他那張俊美卻沒有絲毫表情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