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周身無任何傷痕;

痕跡技術員的鑒定結果顯示,現場環境中(包括門窗、保險櫃、膠布條、剪刀等)提取到的指紋和腳印都是事主夫婦所留,並無第三人的遺留痕跡;

……

綜合這些方麵來看,案發現場竟找不到和入侵者有關的一點點蛛絲馬跡,難道他真的能像魅影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嗎?

的確是一起令人頭疼的案子,難怪即便有丁科坐鎮,警方人員卻也對此案一籌莫展。

除此之外,資料裏似乎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記錄了。隻有案件之外的一個細節還能引起羅飛的關注:警方記錄顯示,此案前期負責人是丁科,到後期則變成了黃傑遠。由此可見,丁科的確是在此案偵破的過程中辭職,隨後則由他的助手黃傑遠代替了他的工作。

那麼丁科辭職的原因就是對這起案件無能為力嗎?至少從表麵看來,這也算一個那說通的理由。可是很多事情,真相往往要比表相複雜得多。

羅飛掩卷沉思,努力想要看透這十八年塵封檔案後的秘密。正在全神貫注中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兩下。

羅飛看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他知道來人應該是慕劍雲,從理工學院離開後,他們約好這個時間再碰麵,共同商討那兩起案件。

“請進。”隨著羅飛的邀請聲,慕劍雲推門進屋,她一邊走向羅飛一邊問道:“怎麼樣?卷宗看完了嗎?”

“剛看了和陳天譙有關的案子。”羅飛指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示意對方入座,“——一一九碎屍案的還沒顧得上看。”

慕劍雲籲了一聲,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那就好,先談談這起案子吧,一一九碎屍案……我還真是鼓不起勇氣呢。”

羅飛把那疊高高的卷宗挪到了一邊,避免慕劍雲看到最上麵那幾張令人非常不適的照片。然後他略有些不解地聳著肩膀:“你在警校的時候,應該也研究過國外的變態殺人案例吧,對這樣的血腥案件,應該也有些接受能力才對。”

“一一九案件就曾發生在我身邊,這和研究國外的案件是完全不一樣的。”慕劍雲為自己辯解道。

羅飛笑了笑表示認可。然後他把陳天譙劫案的資料推到對方麵前:“這些資料不多,你先看看吧,然後我們討論。”

“好。”慕劍雲開始翻看那些資料,而羅飛則重新陷入沉思。

大約十來分鍾後,慕劍雲忽然輕輕地“唉”了一聲,似乎有什麼發現。

羅飛的思路被打斷了,便順勢問道:“怎麼了?”

“這會不會是陳天譙報的假案?”慕劍雲把自己剛剛得到的思路拋了出來。

“假案……嗯,說說你的依據吧。”

“你看這個。”慕劍雲把手中的一份筆錄推在桌子上。那是警方在案發後展開外圍調查時做的筆錄,羅飛在不久前也看過。

慕劍雲用手指點著那份筆錄說道:“這份筆錄顯示,很多熟悉陳天譙的人都反應,這個人在外麵欠了很多錢,一直拖著不還。因為他個人沒有財產,所以法院都拿他沒辦法。可他報案的時候,卻說被搶走了兩萬多塊錢,這不是矛盾嗎?”

“所以你覺得他用這種方式報假案,目的就是為了賴帳,或者是給他的債主們栽贓?”

“我覺得很有可能。你看前麵的警方勘查記錄,現場沒有留下作案者的任何痕跡。所有的案發經過除了陳天譙夫婦的口述外,再沒有其他的佐證依據,就連案犯逼問密碼的方式也是毫無痕跡可循的窒息式逼供,這些都令人起疑。陳天譙說作案者和他的債主有關,可是警方後來調查過所有的債主,並沒有任何人的經濟情況在案發後有突然性的變化……如此種種,都是不合常理的地方。而這些異常都可以通過一個假設解釋清楚:那就是陳天譙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