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又慢慢地萌出了新芽。

那是人類最為原始的欲望,但在他心中卻被殘忍地禁錮了那麼多年。他隻能靠瘋狂的工作來麻醉自己,用寒冰般的壁壘把那欲望和真實的世界隔絕開來。

他也有情感,他也想去愛,但是他不敢。他怕那情感會毀了自己,更會毀了別人。

可是今天,當那層看似堅硬的外殼被剝開之後,他的防禦力也隨之轟然崩塌。因為他已經不用再考慮後果了。

所有的事情對他來說都不會再有任何後果。

吳瓊敏銳地捕捉到了丁震內心深處的變化。她用更加熱烈的吻回應著對方。從眼角到臉頰,從臉頰到嘴唇,冰涼的淚水浸潤了他們的肌膚,但卻無法澆滅他們蓬勃燃起的熾熱情感。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丁震的淚水止住了,吳瓊的淚水卻又落了下來。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的淚水,不知是喜極而泣,還是在宣泄著難以抑製的酸楚。

“你喜歡我的,你明明喜歡我的……”她在淚水中含糊不清地傾訴著,“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丁震無法回答,他隻是張開雙臂,輕輕攬住了女人的身體。而吳瓊也順勢跪倒在地上,把整個上半身都倒在丁震的胸懷中,肆無忌憚地放聲大哭起來。

丁震埋下頭,鼻尖紮在女人的脖頸處,默然無聲。那麼多年了,他的懷裏終於抱住了一個女人。而且那的確是他最鍾愛,甚至連夢裏也會時常見到的女人。

他隻敢在夢裏擁抱對方,而現在那夢中的感覺卻變成了現實。

女人纖細秀麗的背部隨著哭泣而微微的起伏著,而一對[rǔ]房則正壓在丁震的腿上,雖然隔著緊身毛衣,但後者還是能清晰地捕捉到那種豐滿和柔軟的感覺。

帶著被壓抑多年的本能欲望,一股熱流慢慢地在丁震的兩腿之間聚集。而吳瓊很快就覺察到對方的變化,她停止了哭泣,抬起摩挲的淚眼看著丁震。

丁震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忽然攬住了對方的脖頸,衝著那豐潤的嘴唇瘋狂地吻了下去,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探進了女人的衣口,占領了那一片軟綿綿的山嶺。

吳瓊發出嬌美的悶哼聲,她積極地回應著對方,用手在對方的兩腿之間撫摩著。那股熱流已越來越旺盛,似乎沒有任何障礙能夠再阻攔住他。於是吳瓊輕輕地解開了丁震的腰帶,將那團火一般的激情釋放了出來。

丁震感受到女人柔軟的掌心正觸摸著自己最敏[gǎn]的部位,他禁不住輕聲地呻[yín]起來。同時他聽到吳瓊在自己耳邊女喬喘著問道:“你喜歡我嗎?”

丁震已經騰不出精力去回答,他隻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吳瓊露出醉酒一般的癡迷神色,“那你把我拿走吧,我是你的。”

說話間,她自己褪去了那件緊身的毛衣,然後又把手伸到背後,解開了胸罩上的搭扣。隨著內衣的飄落,她那美輪美奐的胴體便完全展現在了丁震的麵前。

丁震隻覺得眼前一片雪白。他驀地愣住了,那片雪白的場景如同電流一般擊在了他心頭,帶來了撕心裂肺般的刺痛感覺,同時也打開了他記憶深處某扇屈辱的閘門。

他已經說不出那是多少年之前,他隻記得自己當時在上中學。那天下午他因病提前回到了家中,當他打開屋門的時候,眼前便是幾乎同樣的一片雪白。

雪白的女人的胴體,被一個黝黑的男人壓在身下。那黑白兩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他留下了永遠也無法磨滅的殘酷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