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頭頂著呢。黑子就有一百個嘴也別想說清楚。”
阿山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說:“反正我當年肯定沒留下什麼證據。要不然後來搶劫被抓,幾個案子一並串,早該把這事翻出來了。”
“是沒證據。”杜明強這時也插了一嘴,“你那個同夥潘大寶也死了,這叫真正的死無對證。”
杜明強並沒有瞎說,因為殺死潘大寶的人正是他。當年他以Eumenides的身份翻查這樁積案,憑線索找出了潘大寶,然後又從潘大寶口中得知阿山涉案。但是單從案件線索上來說,的確沒有能直接指向阿山的證據。
阿山看了看杜明強,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但他相信這家夥說的應該都是實情。
“你看看,這事多順溜?”平哥趁熱打鐵,“隻要做成功,你以後都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而且這事有張頭幫著辦,這種機會上哪兒找去?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
阿山眼睛一亮,看來是被最後幾句話說動了心。是啊,有張海峰和自己在一條船上,這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想到此處,他終於一咬牙說道:“行了平哥,全都按你說的辦。”
“好。那我們就統一口徑,就說黑子以前吹牛的時候,說起過這樁案子。”平哥想了一會,又展開一些細節,“嗯,他跟小順不是互相不服嗎?小順拿身上的殺人案子壓黑子,黑子不爽了,就把這事給抖了出來。當時大家都在場,黑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人不信!”
“對!”阿山覺得這個情節設計得不錯。
平哥衝阿山招招手:“那你現在就是黑子。給我們講講那起案子吧。”
阿山知道平哥的用意,於是就把九六年那起劫殺案的過程前前後後講了一遍。平哥和杭文治都在仔細聽著,隻有杜明強對此了無興趣,他把身體往牆根裏一靠,半歪著打起盹來。
“得了吧。”杜明強晃著腦袋說,“這事我比你們清楚多了。”
平哥一方麵拿杜明強確實沒辦法,一方麵也相信他確實知道很多事情,所以也不和此人糾纏,繼續專心聽阿山講述。
等阿山講完了,平哥又給理了理頭緒,將眾人應該掌握的口徑都統一起來。確信沒什麼問題了,他便起身到禁閉室門口重重地敲了兩下門板。
薑平在外麵拉開門上的氣窗,露著半個臉問道:“怎麼樣?說明白了嗎?”
平哥信心滿滿地回答:“報告管教,沒問題了!”
薑平把鐵門打開,目光在禁閉室裏掃了一圈,然後招呼平哥:“沈建平,還是你先來吧。”
平哥便出了禁閉室,一路跟著薑平又來到了張海峰的辦公室,卻見另一個管教李銘這會也在辦公室裏等著呢。辦公桌後麵並排擺了三把椅子,桌上則備好了紙筆。
薑平走到張海峰右手邊的空座上坐下,三個管教構成了一個臨時詢查小組,正式向平哥展開了問詢。其話題焦點自然就集中在小順自殺以及舉報黑子隱案這兩件事上。
平哥講完之後,按順序又換了阿山和杭文治過來。這三人按照剛剛商討好的台詞娓娓道來,言辭間相互印證,把那兩個無稽的謊話圓的渾然一體、滴水不漏。
這三人問完了,接下來便輪到了杜明強。這人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態度明顯與他的前幾個舍友不同。他懶洋洋地站著,目光則翻來翻去的沒個定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張海峰清咳一聲說道:“杜明強,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有些事情要問問你,希望你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