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不擇食。

惜芳卻又似乎在躲著朝露,這讓朝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於是乎三人幹瞪眼後,夙白決定,先往北方崇山去了再說。

他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拍,九疑鼎便消失在他的掌心。

夙白拽著惜芳,惜芳不願意,在後頭吼著,“不去不去,我不去……”

“為何?”

“要去你們去!你們……你們去!”惜芳硬拖著腿,拚命的搖著頭,這行徑讓朝露與夙白百思不得其解。

他歎氣,丟開惜芳的手,抓著朝露便向外跑。

聯想起惜芳那莫名的態度,再看看夙白,似乎明了於心的表情,她跟在他身後,輕輕的問,“你知道什麼情況?”

夙白瞥眼瞧她,微笑,“我猜的,不一定準,去看看便知道了。”

他的手在空中一抬,一朵小白雲出現在二人腳下。朝露忽覺腳下一軟,不覺大驚,低頭看,才知道夙白開始偷懶,“你用法術會被雷劈的!”

夙白才不搭理她,伸手一指,心念轉動,小白雲騰空而起,這唧唧喳喳的姑娘便順勢倒向他的身上,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

“伊耆師傅都被小惜芳迷倒了,上哪裏用雷劈我們。”夙白解釋著。

“喔也是呢……”

上了小白雲,速度就變快了許多。乘風上天,崇山便近在咫尺了。

不是第一次乘小白雲,朝露便就是好奇的在空中打量來回,後方便是崖山,崖山山脈有一座鏡麵直落的山峰,最為顯眼,便是方才他三人所處的荒木崖山頂上。

而跨過崖山山脈,連接處雲霧繚繞,仙鶴環飛,一派仙境渺渺。

崇山山脈比之荒木崖山,則一片繁華,漫山遍野的開滿鮮花,綠樹叢蔭。當朝露還在尋找著心岸在哪裏時候,就看見不遠處已有隱隱的紅光。

那紅光忒熟悉了……

她剛要說話,夙白也已經瞧見了。

他微點頭,小白雲便“咻——”一聲飛向了紅光處,落在了樹林深處。

朝露瞅見了心岸的背影站在樹林外,卻看見他在連番後退,將將要踏腳呼喊,卻被夙白一按,按在了叢林深處,隻勉強探出個頭,去望這山花爛漫中的場景。

人她已經很熟悉了,當她抬眼看那紅光之時,雙目圓睜,那不是……那不是……她那斷了的熾情寶劍的劍光嗎?

夙白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似乎壓根不擔心心岸。

他按著朝露不讓她出來,以至於她隻能瞧見自己的熾情寶劍的劍光,口中不耐的想要說話,便立即被夙白點了個穴道,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生生的將眼前的好戲看的莫名其妙,隻因看不完全。

她雙目怨恨的盯著夙白,夙白不理會她,麵朝青空,眼前是心岸的背影,心岸的前方,卻是一個傻乎乎的丫頭。

這分明是那縮小了的朝露,梳著雙髻,可愛至極。

他側頭看了看已經長得如此標致的她,不覺失笑,當年他還是個千年妖孽之時,便會覺著這小丫頭片子以後會變漂亮,想來,當初沒殺了她是個好事。

想不到,在這裏居然出現了心岸的心念,他早就猜到,心岸的心念,會是朝露。

卻未料,心岸心中的朝露,從未長大過。也或者說,心岸的眼睛未好過,便也見不真朝露的顏貌,所以與其模糊著想,不若將那小小的總角丫頭埋在心裏,那番青梅竹馬的美好時光,一晃百年,也未改變過。

也難怪惜芳會如此傷心。眼前那一臉肅然的總角丫頭,怎麼看都是朝露的小時候啊。

他不去幫助心岸,是因為心岸的心念似乎並沒有多麼的強大,他不過是在憑著直覺避讓,連熾情寶劍在他心中,也隻是道紅光亂綻。

否則以惜芳的性格,怎麼會被氣走而不管心岸。想也知道,這麼個小東西,即便再強大,也不會有那山洞中的黑蛇強大的。

忽然心岸停住了腳,他的手緩緩垂下,原來他手中有一條不知何故的繩索,繩索為金印二色,繩子的另一端,則束在小朝露的身後的土地之上,若不仔細看,完全看不清那地上究竟有什麼。

而當他的手鬆開之時,小朝露也忽而停了下來,不再肆意攻擊麵前的心岸。

小朝露的身影忽然越來越模糊,轉瞬間便化作了一片茫茫大雪。大雪之上,則窩著個孩子,紅色的單薄衣衫,裹在一片大雪之中。

夙白定睛一看,則發現了是更小的朝露,瘦瘦小小的,抖抖索索的,似乎已經動彈不得。

一輛馬車經過,而那年初的小心岸,將小小朝露捂在了懷中。

他原先隻是隨隨意意一瞧,快快意意一看,卻見那一幕幕往事無端的那般清晰之時,忽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時候的自己,在這小女子的心裏,恐怕真沒落過什麼好。

心岸對她,有恩……他對她,有什麼?縱觀前塵,那一場又一場的襲擊,一夜又一夜的驚嚇。

夙白,亦或是花情,並非不在乎這些事的。

調♪戲多了,感情也會多的。更何況,眼下的他,除卻朝露,沒別人可以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