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發著奇怪的聲響,還會散發奇怪的味道。
朝露喚出了無形劍,卻被莫沉攔住,他說,“這些乃是腐屍所化,不過是為了阻攔我等的去路。無形劍雖可斬它們,但怕會驅染了無形劍的靈氣。我來處理便好。”
他將朝露拉到身後,隻手幻化出了無數把飛劍,飛劍若清空繁星,清新之氣縈繞鼻端,瞬間那血水滿地的腐臭味全數消失,而怪物們皆被一陣清風所洗,說時遲那時快,飛劍閃閃爍爍的便襲向了麵前的眾多怪物,凡飛劍所及之處,這些怪物一聲嘶鳴都未及發出,皆以幻滅之姿憑空消失在了麵前,連絲血滴都未留下。
朝露想,恐怕方才那血水惡心到師尊了。師尊果真不愧是上神啊……
仰頭瞧瞧已經清朗一片的山洞,朝露心中突地一沉,她說,“師尊,怕不是夙白有危險,我們得加緊時間。”
那白字崖果真有問題!居然能瞞騙了兩個神仙一個半仙。
此人絕對不可小窺。心中警鈴大作,對已經深入其中的夙白不覺多了幾分擔憂,她加急了腳步向前,卻忽覺腳底一陣奇特的感覺。
莫沉不言語,闔上了眼。
朝露微微抬腳,才驚覺有一種蛛絲樣的物事纏住了足部,低頭,這才發現腳下蔓延了一片軟白色紗網,走一步則扯出了一片,而不能動彈,身周似乎多了些禁錮,若不是刻意走動,還不能發覺。
“想不到,對方為了折損我等,居然出動了禁神咒。”莫沉睜開眼,一抹光華初綻,他的手微微一轉,一股巨大的神力傾瀉而出。
“師尊,你不是在人間不能動用神力的麼?”朝露驚慌,她伸手去阻止莫沉,卻被他另一隻手輕輕抓住。
他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
神力在囫圇之地肆意衝撞著,擦過朝露的身旁卻極盡溫柔,似一縷清風一般穿過她的身旁,在觸及到洞壁之後,若撞入了棉花團之中,瞬間消弭。
“怎麼會……凡間居然有所謂的禁神咒?有這麼厲害麼師尊?”
“禁神咒也是一種逆天大法,隻是不知為何會有人會用而已。尤其是不知此人的目的為何。”莫沉倒不著慌,他盤腿坐下,身子懸在半空,伸手結印,口中卻說道,“露兒你著緊出去,去與夙白彙合,暫不用管我這裏。”
“師尊我能出去?”朝露轉了轉身,依舊有些綿長的鈍感從腳底傳來,不由蹙眉擔心。
不論如何此時都不是最好的結果,她心中是想留在師尊身邊的,可卻也的確擔心在裏聲息全無的夙白。
“禁神咒隻擋神仙,對你這半仙倒是無甚阻礙的,你再試試。”莫沉未去幫她,而是提點著她。
“如今看來,你這一事無成的倒也好。”
“師尊!”她薄嗔著,心中頗有些六神無主,回首卻看師尊一派安寧的處於半空之中,而並不驚慌,不由得微微安定了些。
抬腳再起,鈍感又起,她起手掐訣,無形劍脫手飛出,一陣旋風飛過,將那些白紗網從腳下斬卻,身子縱躍而起,若一隻翩翩彩蝶般落在了莫沉的前方。
“師尊……”
“莫慌。”
前路漫漫,居然有一個可以用禁神咒的人,這怎叫朝露不心慌。
“去尋一下夙白,不管什麼人至少還傷害不了為師,此事你但可放心。”莫沉微微安慰著,笑的雲淡風輕。
朝露點頭,轉身向著黑暗處竄去。
莫沉轉過臉,掐訣處紅光頓起,麵色卻微微凜然。
朝露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甬道中跑著,口中終於喚了出來,“夙白你在哪裏?”
她夜視向來很好,這片黑暗的甬道自不至於那般難看,卻教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為前方不知生死的夙白,二為身後被禁神咒所困的師尊莫沉。
一腳踏空,不小心身子便一歪,恰有一人剛剛好扶到她的臂膀,將她的身子撐住。那身體有些涼意,卻還有些暖意,這恰到好處的體溫以及觸及鼻端的水仙花香讓朝露有些迷惘,“夙白?”
“嗯。小心些。”他將朝露的手接過,拉到了一旁。
突然間便一陣心安。
“你剛才去哪裏了!嚇死人了不是。”朝露小聲埋怨著,“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字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師尊居然被困住了我告訴你,你快跟我去救師尊。”
連珠炮一般的話語送出口中,倒讓夙白微微一愣。
“別慌。”他居然還在淺笑,一雙眼彎彎的,勾人心弦。
夙白轉身迅速的拉著朝露向洞內走著,口中卻說道,“你與我先去裏頭尋個要緊的物事。”
“什麼東西?哪裏有師尊重要?”口中說著,可夙白的手卻抓的很緊。
他說,“很重要,便是這物事才能救你師尊啊。”
朝露想,夙白說的或許沒錯,此刻若不聽他的難道還聽自己的?
她有些心悸,走沒兩步看前方還是一片黑暗,不由嬌聲說道,“你將前麵弄亮一點嘛,太黑了看不見。”
“哎。你要求忒多了些吧。”夙白頗有些不滿,卻未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