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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莫沉的麵色冷峻,朝露也分外好奇的遞過眼睛,下一刻莫沉已經合上了書冊,蹙著眉頭將它收入了袖中。

這行止讓朝露更加好奇,莫沉卻撫了撫她的頭,說,“露兒,為師待心岸的事情辦妥後,便要先回九重天上複命,我們一起回榣山吧。”

她略加思索,卻看了看佇立一旁的夙白,默默的搖了搖頭,“師尊,我答應了夙白,陪他一起去尋個東西。”

血扉靈丹還未尋見,自然不能那般早的回去。但與師尊分別卻又讓她滿心的牽掛,不知不覺也有些不開心了。

莫沉卻甚覺,女人心海底針。

說不隨他回榣山的是她,怎麼不開心的反倒又是她了。

一回眸,便見夙白的表情頗為精彩,似乎是完全沒料到她會如是說,那張精致的臉上糅雜了難能的怔忡。

夙白的的確確沒想到,他以為在她與她那師尊所謂的萌芽漸起之時,會逐漸淡忘了與他的承諾,尤其在當下一團亂麻尚未剪亂,又徒添多種煩惱,他自是對她能選擇與自己同行完全未抱希望。

所以他忽而笑了,這是否說明,其實他還有機會?

第五十八回 歸去來兮

“你且去與夙白辦事,我回榣山等你。”莫沉特意囑咐,一雙清水眸子終於染了些離緒,好在朝露懂他,知道師尊是羞於表達,於是很大膽的撲到了莫沉身前,摟著他的腰直嚷嚷,“師尊你先帶我們去青牛山嘛……我們一起嘛……”。

朝露又怎麼會不知道莫沉的意思,他不欲帶惜芳與朝露上路,就是不想讓她倆太過傷心。

莫沉麵色微紅,卻也沒拒絕,可憐了夙白冷卻了一張臉。

“好了。別鬧了。”隻五個字,便輕輕的止住了朝露的折騰。

惜芳紅著眼睛紅著臉蛋的牽著心岸的手走到莫沉麵前,他微微頷首,“你與我去那青牛山青雲派,一切準備妥當了嗎?”

“莫沉師傅,心岸的心已經足夠妥當了,請放心。”

莫沉微微一笑,左手溫柔的摸了摸朝露的頭,右手輕一掐訣,他與心岸便消失在了百草園。

“心岸……大哥……”惜芳呆呆的看著微雨漸收的天空,仿佛要伸手去撈那忽然消失的身影,著手盡空,不覺悵惘。

世事滄桑,輪轉變化。眾人麵前,似乎飄起了重重迷霧。

百草園山外,霧濃天高。

鷹聲鳴徹長空,朝露兩手把著夙白的腰,二人站在小小的背上。

眼下隻剩下他們兩人上路。夙白終於安心的很,至少他此刻是與這小女子站在一起,並肩同行了。

“夙白,夙白,我們先去青牛山如何?”

“嗯。”夙白並沒有問為什麼,先行應下,才逆風轉頭,“為何?”

“我想去看看二二啊……你以為呢?”

“嗬,我以為你是要去見師尊。”

若不是腳底下是小小,朝露險些就跺腳誤傷了它,隻好嗔怒的說,“誰說我要去找師尊!雖然我很想!”

“想也不許,你現在是與我一起,你啊……被你師尊給拋棄了的。”夙白翻手便握住朝露的手,還不讓她掙紮,紅唇微浮,若三千世界中最豔麗的那一種笑,狠狠的刺入了朝露的眼,這人,忒的美麗。

“師尊是以大事為重,誰像你……”

“像我什麼?”夙白刻意的笑。

“像你這麼……”自私自利、不管不問。

可這後頭的話朝露沒有說,她暗自腹誹了兩句後,就轉過話題,“那你為什麼也要坐小小身上?你自己不是會飛麼?”

“傻瓜,原因你還需我告訴你麼?”夙白的眼神帶著譏誚,忽然他輕輕一帶,就將站在身後的朝露放置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小頭微微擺,小豆眼不甚理解自己的兩個主人為何這般奇怪?在小小滿是靈性的心裏,卻也將最後一個收養了自己的夙白當做了主人。

朝露驚訝之餘張口欲罵,卻被一陣巨風吹的躲在了夙白懷中。

“在前麵與在後麵有什麼區別……”朝露悶悶的說了句,又縮了縮腦袋,卻不知夙白從哪裏弄來個披風裹在了她的身上,擋住了大風的侵襲。

他始終對自己……那麼好,那麼溫柔……隻除卻些微輕薄舉止。可若是自己這般喜歡師尊,也始終是想抱抱他的。

從心思上說,她十分理解夙白此刻的行徑。若真將他的親密舉止做了習慣,那就真壞了。

狂風透過披風吹在麵上,冰涼刺骨,朝露不安的在他懷中扭動了兩下,看他在風裏頭青絲飛舞卻不懼狂風的自得,那雙緊抿的紅唇微啟,“自然有區別,這樣多有手感。”

單掌緊收,朝露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推的向裏、向裏,直到與那具身體貼的愈近,滿麵通紅。

“夙白!你別得寸進尺。”

輕喝出口,身子便陡然離開了那溫暖的桎梏,腳底一滑,嚇的她抓著夙白的衣服,小臉蒼白,“你、你幹什麼?”

“哎,你說的要我別得寸進尺啊。”夙白總是笑的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