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睡,再睡回去。

洛無極深吸了口氣,卻發覺,貪念空氣也是徒勞無功,他隻是個魂魄,無感無覺,隻有些念還在心頭而已,好在,還有所依。

強撐住一線倦意,他喘了口氣說:“以無極平生所學,若想要救此刻的夙白,倒也還有些方法,隻是不知道莫沉能否相助?”

“你說。”莫沉垂眉。

洛無極此刻的臉色與躺在床上的夙白一般,麵若金紙,他盤腿而坐,念道:“需上神百年功力相度,可否?。”

百年功力,對一位神仙來說,就如同折損了壽命一般,的的確確非常困難。

幾乎連想也未想,莫沉便點了頭。他走到床邊,扶起夙白的上身,使他的身體與洛無極懸在原處的身影合為一體。

隻見夙白的唇未動,聲已出,“既然如此,無極承情了。”

將夙白的外套褪下,露出身結實的肌理,上身處那一道刀疤格外的觸目驚心,若是夙白醒著,定是會惱羞成怒,畢竟這身傷疤像是個不愉快的回憶,般般是不給人看的。

當然,洛無極畢竟還不是夙白,他閉著雙眸將自己的魂魄再度沉入了夙白的體內,感受著背後莫沉在一筆一筆的畫著符字,用盡最後絲力氣說:“自此之後,洛無極就是夙白,夙白卻不是洛無極。在此先行謝過……”

“我明白你的意の

這般想著,朝露在無形劍自行擋住下方攻擊的時候,抽空對蘭若說了句:“對方難道是想要栽贓嫁禍?”

蘭若明眸微閃,厲色籠麵,“敢對我動手,好大的膽子。”

話雖如此,眼下的境地卻是無人對抗,而布局已有。這種算準了她們二人會踏上洛水台的心計,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而蘭若自然也沒料到,她居然也成為局中人,被算計進其中,難以脫身。

此刻她總算是秀眉微挑,冷冷的說:“我們馬上離開這裏,以免牽累了玄魚。若果是這樣,倒是蛟龍有了極大的嫌疑,設計此事的人心計頗深,走!”

最後一字吐出口,二人皆是撤回了手,身子迅速上拔。

隻感覺到勁風撲麵,腳底下的洛水台已然被黑色煙氣蔓延,而無形劍斷後,借無上的煞氣阻隔住黑煙的襲擊,恰恰那一頓的時間,兩人迅速的衝破了席卷而上的藩籬,在煙氣合攏的最後一刻,騰雲而去,向著來路直上九重。

蘭若不是個會打架的主。

朝露更不是,她就是個二把刀。拿著那把無形劍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此刻如是想著,朝露隻恨上天沒有多賜給她二人多一些的力量,也恨自己,經曆了這麼多事居然法力毫無長進,三兩回下來簡直就是個要人命的事。

蘭若長舒了口氣,手中的綢扇舞的密不透風,而那股直衝雲霄的力量追著二人往那山穀穀地處飛去。

山穀穀地處,正站著兩個男人,麵上皆罩著銀絲麵具,一人著身黑衣,而另一人則是一襲白衫,黑白相襯,臨崖而站。

其中一人著錦繡華衫雖是黑色,卻自有一種雍容華貴藏於周身,站立在原處,向前一邁,也能邁出幾分瀟灑自得的氣質來,顯出平日裏此人不是養尊處優便是人上之人。

白衣男子望著遠方,說:“就要來了。”

他僅是布衣,聲音中卻含著幾分難掩的風情,一挑一頓間都帶著的慵懶和誘惑,令聞者動心,這份誘惑與夙白的又是不同,夙白的妖孽教人驚豔,而這男子的聲音,卻滿是魔性的蠱惑。

那黑衣男子卻笑了笑,聲音暗啞低沉,“籌謀了這麼些年,總算是……要塵埃落定了。”

白衣男子倏然轉身,清亮的眼睛在對方身上盤桓片刻,才輕笑了聲:“對我來說,什麼都一樣。”

“那你站在這裏又是為何?”

“圖個高興。”這白衣男子的聲音忽然抬高,興奮不已,望著遠處漸漸顯出的黑點,表明著他們的獵物已然越來越近。

黑衣男子嗬嗬冷笑著,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遠方。那一刻,就在月光映襯下,一抹蒼涼之色滑過眼底,意味悠長,纏繞著難以言喻的痛楚,就在那白衣男子轉身的刹那,換做了厲色浮麵。

“收。”

單掌一收,緊緊的攥作一團。隻看著山穀之間仿若布下了天地大陣,從上而下整個將遠方的黑點罩向其中。

朝露與蘭若就在行進之間,後有追兵,卻明知道前方可能有更厲害的埋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