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耆師傅在,怕也是不願意看的。”
“我……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會全力以赴!”惜芳不知如何回答,隻是頓著腳,咬碎銀牙,才期期艾艾的回了一句:“我是怕你死。”
淚水再度滑下,“明知是死,卻還要去,你到底有多傻……可即便如此,惜芳隻恐怕生死相接的那一刻,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她抬頭微笑,旋即苦笑,說:“讓我陪著你,可好?”
心岸沉默,終於是敗在了惜芳那雙似水眸中,心中卻又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歎了口氣說:“好,我答應你,夜深了去睡吧,”
惜芳緩緩點了點頭,又伸手籠了籠衣服,有些涼意,扭頭看了看依舊挺直著背佇立在庭中的心岸,才一步一回頭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心岸說的對,於私情上,她偏心著自己心間的獨一無二的這個人,才愧對了朝露。不過這種時候誰也說不得誰,自私也好嫉妒也罷,她隻想留住心岸的命。
素秦師傅說,如果沒有人去阻止,赴這黃泉的隻有心岸。
結果一打開門淚水就潸潸而下,她說:“不怕……不要怕……不過是轉世輪回再找一次……可是老天爺,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和衣躺下,閉上眼便是那持劍而立的傲然背影,惜芳幽幽歎了口氣,卻在一陣芬芳花香之中,沉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哪裏,隻覺四圍冷寂,一潭寒泉滾著涼意,而自己好像就站在泉中高台之上。
怎麼……?惜芳本就膽大,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豁然站起,朝著前方走去,一走就把自己撞的生疼。
“誒喲!”撫著額頭上的腫起的紅包,惜芳嘟囔了句:“什麼鬼地方?”
她大聲喊了句:“心岸大哥!”
明明方才還在睡著,心岸還守在庭中,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就待在這麼個不明不白的地方。就在她大喊的那一刻,四周皆亮,方覺原來自己被扔在了個囚籠中。
霧靄頓起,心岸還是站在原地。一柄長劍明輝閃爍,她又喊了句。
心岸回頭,溫柔的笑了笑,說:“露兒,看師兄為你,最後舞一次十方一念。”
心突地一跳。
那柄劍似玄機萬千,牽動了十方世界的花花草草,生靈之氣勃發而聚,幽幽一念,天旋地轉,風起雲湧。
天空之中一隻巨手從上而下。
惜芳瞳眸瞬時放大,一聲尖叫溢出喉嚨。
依舊是夜深天黑,惜芳抹去額上的汗,摸了摸身上,也是濕透全身,方才……方才她看見了什麼。那隻手直穿入心岸的心肺,將那顆心活生生的掏了出來,血濺而出染滿了自己腳下的泉水。
雖然是個夢,但依舊將惜芳嚇的夠嗆。這比剛才自己赫然醒來身在囚籠之中還要可怕。
套上衣裳,正要起身,才驚覺身畔的桌案之上居然端坐著一個人。
此人比之任何一個女子還要美豔動人,芙蓉如麵柳如眉,素若九秋之菊,卻又有一股妖冶之氣通體流淌,呼之欲出。眼波流動間,更是驚心動魄的靈動。惜芳見過最美最妖孽的人莫過於夙白,然則夙白因修而為仙,那股妖孽之氣自能收斂幾分,行動之下更顯風流。而麵前之人,則已是邪氣侵染,最是那淡淡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你是誰?”嗓中剛要發話,卻似乎被濃濃花香給堵了回去,你娘親的香成這德性剛才自己和心岸都沒察覺,這到底是什麼腦子?談戀愛當真會談傻掉。
不過那人隻是笑了笑,然後聲音低啞的說:“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要麼是你要麼是心岸,遲早天地永隔。”
“你……心岸怎麼了?”惜芳慌張跌下床,腦中反複的是那夢中殘忍的一幕……難道,難道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