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手說:“沒事,沒事,他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哦,這樣啊。”雲美笑道,“聽到外麵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呢,那我回去睡了。”
三娘看著雲美離開,嗤笑了一聲,道:“不知道被嚇到的是誰!”
我聽得她這話中有話,問道:“什麼意思?”
三娘瞟我一眼,撒嬌似地罵了句:“笨蛋!”然後轉身回房了。
我把那缺心眼拖回屋子裏,大半夜的,兩個男人獨處一室,我心中一片淒涼。
那缺心眼依然一動不動,我懷疑他是不是摔壞了,翻著他的頭看有沒有什麼傷,手一動,卻看見他脖子上掛著什麼東西。
那東西看上去是線,出手去摸卻冰涼涼的,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極細的金屬絲編成的繩子,繩上掛著一把鐵鎖,一點鏽都沒有,亮的能發光,手掌大小的鎖體上麵印著一個篆體的“偷”字。
這鎖看似粗重,拿起來卻十分輕巧,更妙的是,鎖繩上沒有結,鎖上也沒有鑰匙洞,繩和鎖卻是緊緊相接,扯也扯不下來。
我拿著鎖研究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是怎麼把頭套進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雲美跑來敲門,依然是一身白裙,和昨天不同的是上麵多了幾大朵鮮紅的牡丹花,我看著她這身衣服有點犯糊塗,記得她昨天沒拿包,從哪換的衣服?
疑慮一閃而過,隨即便被我拋到腦後去了,衣服什麼的都是小事,女人是世上最神奇的生物,你永遠猜不到她們的東西放在哪。
雲美問:“這下你可以把房子租給我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的凶險,我咽下一把辛酸淚,二話沒說和雲美簽了租約。
雲美笑盈盈地收起合約,道:“那我就可以上去收拾房子了。”
我說:“你選的那間是主臥。”
雲美道:“其實我喜歡那間有梳妝台的屋子,可惜裏麵有人了。”
我一愣,心想那屋子裏隻有一個吊死鬼,哪兒有什麼人!
尚未反應過來,雲美忽然一笑,俏皮的彎下腰,手指指著我的胸口掛著的貔貅道:“你這項鏈真好看。”
這話好像在哪裏聽過,我背後刷的一下涼了。
雲美哼著歌往樓上走。我幹笑了兩聲,問貔貅:“你、你有沒有覺得她這話怪怪的?”
貔貅語氣不善,卻回答迅速:“她這是實話!”
得,問錯人了。
缺心眼中午還沒醒,我出門到村裏找醫生。
走到村裏發現有家人門口圍了一堆人,有村民小聲議論:“誰幹的?”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一晚上變成了這樣?”
我拉了一個村民問:“什麼事?”
村民道:“趙二叔家養的牛昨天晚上死了,身體都好好的,頭沒了。”
“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除了頭,身體都在。”村民說,“要是偷牛應該一整頭一起偷,怎麼會隻砍個頭?趙二叔平時也沒和人結怨,到底是誰幹的?太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