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亮臉上露出的表情卻十分奇特,仿佛那人看我是十分奇怪的事情一般。
我扭頭往門口看,已經看不到那穿白西裝的男人了。
這家夥跑的倒快,我問:“沒事,或許他是見我長得帥,就多看了幾眼。”
“你認識他嗎?”王亮猶豫著說:“我覺得那人不是普通人。”
我問:“怎麼個不普通法?”
王亮說:“說不出來,反正看著就覺得不是普通人。”
“兄弟,這還是你見的太少。”我拍著王亮的肩膀說,“趕明兒我介紹一個黑胡子道士給你認識,你看看他就會明白為什麼不能以貌取人。”
正說著,忽然聽見雷迪嘎嘎在身後喊:“三娘,三娘。”
我們這才發現三娘已經帶著吊死鬼從樓上下來了,王亮連忙迎上去和吊死鬼說話。
我把三娘拉到一旁,問:“怎麼樣,這家條件不錯吧?”
這年頭做事要謹慎,閻王那老小子陰的很,沒有摸清這姓方家情況我還真不敢就讓吊死鬼貿然去投胎。
而套話這事三娘又最強不過,想她現在已經把這家人摸的通通透透。
果不其然,三娘點點頭,說:“這家人條件確實不錯,男的在外麵做生意,旗下有一個酒樓兩家娛樂會所,隻是……”
說話帶轉折,那肯定沒好事,我連忙問:“隻是什麼?”
“隻是他們感情似乎並不好。”三娘說,“那男似乎在外麵有女人。”
“有家庭矛盾?”我說,“這不行啊,俗話說的好,每一個走上歧途的無知純情少女背後都有一個不負責任的家庭和一個黑暗的社會,孔婷投胎以後得不到父愛得不到母愛,那不得心理變態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未必。”三娘說,“方才你沒有看到那男的特地跑去給他妻子買吃的?據說這個男的喜歡孩子,自從懷孕之後就對她老婆好了很多,如果孔婷出生,他們的關係說不定會因此改變。”
“最好是那樣。”我轉頭去看,王亮和吊死鬼也處不了幾個小時了,正拉著吊死鬼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話。
王亮很深情的說:“我估計等你投胎你就記不得我了。沒關係我會常常去看你,在你學說話的時候,學走路的時候,上幼兒園的時候,我都會在一旁悄悄地看著你,你要記著,無論你在哪裏,我都在後麵看著你。”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情景,越想越覺得怎麼那麼瘮得慌,這不就是活脫脫一變態跟蹤狂嘛!
吊死鬼點點頭,然後小聲說:“可素偶不想去投胎……”
王亮說:“去吧,這是為你好。”然後伸手去把粘在吊死鬼舌頭上的發絲撥掉。
這動作特別輕柔,儼然就跟對待情人一樣,但是比較悲劇的是這醫院裏其他人類看不到吊死鬼,所以王亮身旁五米之外都沒人靠近,路過的人見他含情脈脈的對著空氣說話一律都繞著圈子走。
我和三娘帶著雷迪嘎嘎裝作不認識他們,離的遠遠的。
就在這時,我之前看見瞪我們的那個叫月楹裳的女護士一臉焦急的從遠處跑過來,拉著幾個路人不知道問了什麼。走到我跟前,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說:“出什麼事了?”
月楹裳說:“我有個住院的病號找不見了。”
我嚇了一跳,馬上問:“不是個孕婦吧?”
月楹裳奇怪的看著我,說:“什麼孕婦?那是個男的,叫倪大。”
我說:“你光跟我說名字我哪裏知道是誰啊!”
月楹裳說:“是個男的,帶個眼鏡,看起來挺斯文。”
我說:“你這說的也太籠統了。”
月楹裳說:“算了,我再找找。”說完就準備往樓上走。
也就在這時,隻聽見外麵有人一聲喊:“跳樓啦,跳樓啦,有人要跳樓!快去看啊!”
隻聽得人群一陣騷動,轉眼間醫院裏麵就沒人了。
我跟著眾人跑出門,在醫院門口抬頭看,隻見大樓最頂上站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圍觀群眾太多,我費勁力氣才擠到外麵,抬頭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我說:“上麵是什麼人?”
旁邊有個人說:“是個男的。”
接著就聽見月楹裳一聲驚呼:“倪大!”然後轉身就跑進樓裏,三步兩步的往樓梯上跑。
我連忙跟進去,爬一樓、二樓、三樓……人命關天,我倆都不敢耽擱,一步跨兩步的台階,好容易爬到最頂樓,我和月楹裳已經累得氣喘如牛。